何叔几乎陪伴了他的整个人生,夏怀星让何叔改口,比刚才和夏嘉程对线还难受。
一时之间,他只是闭着嘴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
楚云渊看着夏怀星的表情,给何叔说:“你可以叫他夏先生。我呢,就是楚先生。”
“……”
本来严肃的事情,被楚云渊这么一说瞬间居然有点严肃不起来了。
这玩家家酒呢?这么随便!
何叔刚想抱怨两口这两个死孩子。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抱怨,一个短打旗袍的身影就伴随着高跟鞋的响声出现了。
或许是围观了刚才夏家父子的对线。
陈曦平脸上没有了刚才被撞破的惊恐,反而有些嘲弄的神色在。
“何叔。”陈曦平说,“你回避一下。”
何叔:“我”
夏怀星:“没关系,你去吧,我和陈阿姨聊聊天。”
何叔不情不愿,但是夏怀星这么说了,他只能走了。
何叔走后,整个餐厅空了出来。
精致的水晶吊灯散发出凌厉光线。
哪怕火锅升腾的水蒸气都无法雾化这一块的锋芒。
“夏怀星。”陈曦平声音轻佻地喊他的名字,点点头,小声说,“你好蠢啊。”
陈曦平:“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蠢人,直接和父亲决裂,亲手将所有的财产拱手给别人。”
陈曦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笑:“你知道吗,在这里最巴不得你父亲离婚的就是我,你这一出,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刚才陈曦平围观了全程,基本上摸清楚了夏怀星的性格。
她笃定既然夏家父子已经决裂,那么自己现在说的话就不会被反手告状。
干脆说出了心里话。
在她心里,夏怀星就是一个愚蠢到了极点的棒槌
把财产拱手给她,这有什么意义?
她甚至不需要和夏怀星他妈妈那个女人去争了。
她难道会因此伤心?不是,她做梦都会笑醒。
一点策略都没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夏怀星摇头笑了笑,根本不想搭理陈曦平。
楚云渊反而倒是有话想说,笑道:“陈阿姨,您有没有想过,其实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人的梦想都是和您一样的。”
陈曦平愣了下,问:“……什么梦想?”
“当然是指当一株依附他人而生存的寄生植物的梦想。”楚云渊说,“这个梦想……至少我和星星,没有。”
“至于你说的,你想要夏叔叔的钱这个事情呢。”
“首先,离婚之后夏叔叔只能分到一半财产,您也只共享有他一半的财产,也就是四分之一。”
“其次,夏叔叔会不会要和您做公证,让您一分钱都没有,我们也不知道。”
“不过。”
楚云渊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兜,从里面拿出一只精美的钱包。
他把钱包放到站在他旁边的夏怀星手中。
“星星却可以拿到我的全部。不需要一半,都是他的。”
“你……什么意思?”陈曦平一瞬间,真的有点被气炸了。
但是下一刻,她忽然反应过来。
为什么谈她和夏嘉程的事情,楚云渊要把钱包给夏怀星?
只是一个关系吗?
陈曦平把手背到后面,摸索着想打开手机录音功能但是智能机,哪儿有这么容易。
“你刚刚说什么?”陈曦平问。
“阿姨,您不需要录音。”楚云渊面对蠢而不自知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我说了什么值得录音的话了吗?”
“您心里有猜测,但是,您有证据么?”
“您如果是准备给我父母看,那更是大可不必您又知道我父母不知道这件事情了?”
楚云渊握住夏怀星捏着钱包那只手的手腕,从陈曦平身边擦肩。
擦肩时,他说:“我是成年人了,我喜欢谁,什么性别,不关别人的事,明白?”
楚云渊说着,拉着夏怀星扬长而去。
两个人走了十几步,偶遇一个向上的楼梯,夏怀星瞥了一眼这里往上,就是夏怀星的房间。
好歹,也是在这里住了是八年的。
“要去拿东西吗?”楚云渊体贴地问。
夏怀星收回看楼梯的目光:“不用。”
夏怀星说着,手腕一用力,拉着楚云渊往外走了。
一边走,他说:“你给我的东西,我都没有丢,上次离开夏家就带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