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星随手把手中的球传给旁边的一个队友,拿起外头走出了球场,边走边从外套里拿出手机。
一看上面果然有好几条社长发来的信息和电话。
他们篮球社的社团活动室离篮球场不远,楚亦星人高腿长,走了10分钟左右就到了。
推开活动室的门,他们社社长正坐在正对着门的办公椅上。
楚亦星道,“哥,你找我。”
社长把头从手机上抬起来,“亦星,你来啦。不是我找你,是他找你。”说着社长手指向了一旁大叉着两条长腿,不羁地坐在沙发上的人。
楚亦星顺着手势看去,在看请那人后,眉头瞬间厌恶地皱了起来,转身就推门出去了。
沙发上那人立马弹了起来,跟了出去,“诶!亦星!亦星!你等等我啊!”
楚亦星在前面越走越快,那人跟着跑了好几步,总算在楚亦星快出大楼的时候拉住了他的胳膊。
楚亦星一把抽回胳膊,回过身,厌恶地看着那人,“傅明羽你他妈有完没完?上回那顿打没挨够,还想再来一次是吧?”
听到这话,傅明羽漂亮的桃花眼里露出了余悸。
他背上那些青青紫紫都还没消下去,更别说他现在都在隐隐作痛的腿和胳膊。
傅明羽立马收回了手,讪笑道,“不是的。楚亦星,你先别生气,这不是我怎么发消息你都不回,也不见我,我就只好想到这招了,让社长叫你了。”
“我回你什么呀?”楚亦星睨了他一眼,“我就奇了怪了,咱们两都是中国人,怎么交流起来这么费劲呢。咱们两没可能,拢共就六个字,放你这就这么难理解吗?”
面前这人,跟他一样今年9月入的学,开学那天戴着副墨镜,开着辆大红色的911进的学校,骚包的没边了。
原本以为就是个骚包的富二代,楚亦星也没当回事,却万万没想到这骚包,不止自己骚,还能骚到他身上去了。
开学当天的新生迎新会上,这骚包就问他要了联系方式,那眼神直白地在他脸上身上扫来扫去。
虽然当时还不知道他的性取向,但楚亦星自小就被同性喜欢,那种打量的眼神他还是熟悉的,所以没给。
但给没给,结果都是一样,5分钟后这骚包就从别人那拿到了他的联系方式。
随即楚亦星就在礼堂收到了这傻逼的聊骚短信。
楚亦星一开始以为只要不搭理就好,然而他完全低估了这傻逼的不要脸程度。
傅明羽生来就弯,再加上从小到大以他独尊的家庭背景,压根就不在乎人家的目光,那次要过联系方式后就开始在学校里大张旗鼓地追楚亦星。
估计是因为傅明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或是没追过这么难追的,或是两者都有,楚亦星越是拒绝,他追得越是起劲。
上个星期还给楚亦星在校园里来了一场烟花秀,动静大到别的学校都慕名来围观。
这下是彻底把楚亦星惹火了。
他冲下宿舍楼,一把拽住等在他楼下,特地精心打扮的傅明羽,拉着他的厚脖颈衣领,把他拖进了一旁的小道里,接着就是一顿狠揍。
因为这顿打,傅明羽愣是在床上躺了两天。
这几天见自己又能跑能跳,就又来了。
“我理解啊,这六个字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啊。”傅明羽不在意地撩了撩头发,“但你也听过水滴石穿,绳锯木断吧。我这还都四个字的呢,比你那少两个字,更好理解。楚亦星,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要追你,而且我还相信....”
楚亦星不想听他这些屁话,“有病。”转头就走。
傅明羽伸手想拉住他,楚亦星一缩手,接着毫不留情地踹了他小腿一脚。傅明羽疼地眉头瞬间皱起,捂着腿哀嚎起来。
楚亦星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傅明羽想跟上去,但因为新伤加旧伤,腿疼难耐,只能急着在原地对着楚亦星的背影大喊,“而且我还相信,你迟早会被我追到手!你给小爷我等着!”
今天是星期五,所以楚亦星没有回宿舍住,而是回家。
但在回家之前,他先去了另一个地方。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顾仟的公寓,久到他已经忘记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了。在一次次期望与失望的交织后,他不再愿来这里。
今天他突然想着过来,是因为前几天是顾仟的生日。像是被什么提醒了一样,明明没有任何意义,他却莫名想来看看。
楚亦星慢慢走在他高一时跟踪顾仟的那条路,被尘封的记忆,随着步伐,一点一点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