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是首相自己服用了这种酶……他图什么啊?现在齐相一病,首相天天在广明宫里呼天抢地,工作出了一大堆纰漏,就差被议员指着鼻子骂了。
办事员又送了一摞资料进来:“赵检,婚礼当天那个司机的所有资料都整理好了,还麻烦您看看。”
陆霜明假扮的那个司机是个退伍老兵,从军队系统直接进的高官保卫系统,履历非常清白。现场拍下的影像里都是本尊,陆霜明伪装的那张脸只作为赵鹤鸣的卫兵出现过。
“2058年家人在滨州群岛沉船事件中全部去世,只有在首都执勤的他幸免于难。2060年曾保护付启免遭讨薪劳工攻击。”赵鹤鸣的手指拂过这几行字,觉得有些不对劲,太巧了,简直是完美的身份,既能栽赃到付家身上,又不会把火烧到陆霜明身上。赵鹤鸣觉得背后发寒,帮陆霜明的这个人做事缜密,立场不明,而且位高权重。
他把内阁的人反反复复过了几遍,都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这些重臣往日的确可以呼风唤雨,但自从桃色丑闻发生后都遭到了弹劾,现在具体理事的人都是根基不稳的新秀。
他越想越乱,索性给庄忠湛打了个电话:“忠哥,你帮我查一个人,叫陈齐风。2058年的沉船事件是一场大海难吗?我怎么没什么印象了?”
庄忠湛打开数据库,简单搜了一下:“2058年的确有一场大海难。一艘商业游轮载着500个旅客行至滨州群岛突然侧翻,沉没在星盟和鹰盟的公海边界线上。当时星盟和和鹰盟都派人去营救了,但只救上来了60多个。”
2058年赵鹤鸣的爷爷去世了,赵家的处境剧变,他无暇留意当年发生的时事。“两边都派了营救力量,怎么只救上来60个?”
电话中一阵杂音,陆霜明的声音突然飘了出来:“官方报道是当天风大,而且沉没地点离陆地很远,救援难度较大。但民间一直有非议,因为船刚开始下沉的时候天气很好,但官方的救援两个小时后才开始营救,那时已经开始下雨了。”
赵鹤鸣皱起了眉:“你又在干什么?”陆霜明一点也不心虚,接过话筒说:“我正好过来和忠哥汇报工作,这事我当年也知道。”赵鹤鸣叹了口气,像哄小孩一样:“乖,这不是小朋友该打听的脏事,快把电话还给忠湛哥哥。”
背景音里的庄忠湛骂骂咧咧,好不容易抢回了电话:“这件事的确有蹊跷,当时我们自身难保,手也插不到海军那边。但这艘船隶属于远洋天使,这家公司当时濒临破产,后来被启东旗下的一个子公司收购了。”
赵鹤鸣敲了敲桌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上面几位有人是滨州出身的……”庄忠湛想了片刻,点头附和:“首相是滨州人,他父母是渔民,一路考到首都来的。”因为家庭条件差,首相一直被上议院的贵族暗嘲小家子气,举手投足间的局促和寒酸是后天很难改变的。
但赵鹤鸣觉得事情不一定这么简单:“仔细查一遍沉船案,遇难者名单的每一个人都梳理一遍,看有没有和首相相关的。”
但其实本不必这么麻烦,想知道这个陈齐风现在身在何处、来历几何,只要抓住陆霜明问就可以了。陆霜明看起来好说话,但其实有主意的很。“你叫陆霜明接电话。”
陆霜明早就猜到他最后还是要找自己,冲庄忠湛瑟地眨眨眼:“我只是个小朋友,鹤鸣哥哥找我干嘛?”
赵鹤鸣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霜明,这件事和启东肯定有关系,但这其中不只启东一股势力,我可能要亲自去一趟滨州,好几个月都不能去基地了,你要听忠哥的话。”
果然,刚刚还眉飞色舞的陆霜明沉默了,他委屈地撇了撇嘴:“也不用亲自去吧,好几个月哎,等你回来我就和别人好了。”
赵鹤鸣无奈地笑了笑:“那没办法,你不帮我,我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陆霜明压低了些嗓子,小声问:“我什么时候让你自己动过手?”赵鹤鸣明知道周围没有人,还是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脸上有些泛热。
但陆霜明很快就聊回了正事:“你想弄清楚这件事很简单。甚至不用亲自去,只要放出你要代表齐相亲自去滨州调查的消息,暗处的人就会浮出水面。”
赵鹤鸣沉思片刻,言语间浮动着淡淡的笑意:“你明明知道这个司机的底细却还要我自己当诱饵,你才是薄情寡幸的坏人。”
陆霜明反唇相讥:“你明明说好了要追我,转身就往我身边添了三个Alpha,是想让他们替你追我吗?我只喜欢漂亮小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