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办婚姻_作者:薛不盐(25)

2021-07-25 薛不盐

  高肆急了:“我真的没有骨肉皮……我也爱你,我也一心一意,我只是觉得咱们不适合结婚,斐斐,不是所有爱情都要走到结婚那一步的……”

  有没有也不重要,都已经分手了。

  温照斐一杯一杯往下喝调酒师拿来的金汤力,一边想着自己真是瞎了眼,一边听高肆胡扯他的爱情观。这世上真的有爱情不适合婚姻吗?有,假的爱情。只想享受欢乐却不愿承担责任的爱情,虚妄的迷恋。

  “你说完了吗?”温照斐笑着喝完最后一杯金汤力,“我要回家了,明天我会换把锁,钥匙你也不必还我。”

  走回卡座的时候温照斐觉得他有点头晕,他好像喝了五六杯金汤力。他虚浮着脚步去结了账,又跟一个回来休息的同事说明了自己胃不舒服要先回去了,让他们玩得尽兴。最后走到酒吧门口坐在台阶上给贺轶鸣打了电话。

  他胃里烧得慌,恶心感从喉咙里反复涌出,偏生大脑像浸在密度极高的液体里,动弹不得。

  温照斐特别委屈地问贺轶鸣:“你会来的吧?”

  其实贺轶鸣来不来都在情理之中,反正他和贺轶鸣关系也不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可以打给朋友,却非要打给贺轶鸣。可能是他喝醉了。喝醉了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能让一切事情都变得合理起来。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带着贺轶鸣进去,当着高肆的面接吻和蹦迪,只要高肆不爽,他就爽了。

  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的温照斐如是想。

  贺轶鸣压低了声音笑起来:“你在想什么?我怎么会不来。”

  贺轶鸣压低了声音的时候,说话便不似平常那般吊儿郎当,声音有了质感,像空拍吉他的琴箱的回响,有些苏。温照斐愣愣地说:“你这样说话很好听诶。”

  那头贺轶鸣或许是看了一眼定位,顿了顿,忍不住促狭地调侃温照斐:“你在酒吧?喝醉了?”

  也许是喝醉了吧。温照斐大脑仍旧处于凝滞的状态,他坦诚地说,忘记了要在死对头面前装得自己无所不能,包括酒量:“我不知道,喝了好几杯金汤力,然后头很晕,可能是喝醉了吧。”

  “你胃不好还喝酒。”贺轶鸣无奈地说,“我还有十分钟就到了,很快就接醉鬼回去睡觉。”

  醉鬼本人觉得眼前的世界像是无数个大光斑的集合,愈发迷离了起来,他眨了眨眼睛:“那你快点哦。”

  不知道为什么,贺轶鸣竟然意外地觉得喝醉了的温照斐说话还挺可爱的,会在每句话的末尾加上小小的语气词,会吐字吐得很软软糯糯,会把每句话都拉长,天真又可爱。

  他刻意没有挂断电话,而是没话找话:“你现在在哪里呀?”

  “我在……酒吧门口,台阶上,坐着。”温照斐说,“哎呀……高肆,你能不能滚回去,你好烦!我不想看见你!”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贺轶鸣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高肆这两个字,他皱了皱眉,终于想明白温照斐明知自己有胃病却仍然喝醉究竟是为了什么,担心使然,于是一脚油门踩下去。

  怎么还跟高肆藕断丝连,温照斐就不能长长记性吗!

  贺轶鸣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等他赶到的时候,高肆正在和温照斐拉拉扯扯。温照斐推高肆:“烦死了,我说了我有人来接,你他妈能不能离我远点。”

  高肆说:“你喝醉了,要么就进去坐坐,别坐在外面吹冷风。待会犯了胃病再吐出来。”

  他搂着温照斐,把人往酒吧里拽,试图让不听话的温照斐进去。

  酒吧里聒噪的声响让温照斐本能地抗拒,温照斐皱着眉头,正欲表达自己的不满,然而下一秒便被从高肆怀里扯开,有人挡在他身前,跟高肆对峙:“你他妈离温照斐远点!”

  贺轶鸣还穿着上午穿的外套,很好认。温照斐想往贺轶鸣怀里钻,他的意识处于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的状态,贺轶鸣也就没跟温照斐计较,任由温照斐抱着自己。高肆一看这架势幡然醒悟来者何人,于是怒而挥拳:“就是你绿老子是吧,操!”

  那一拳生风,直接打在猝不及防的贺轶鸣脸上,贺轶鸣当即就懵了。

  他妈的健身教练真的打人了!

  练过跆拳道的贺轶鸣一点都不能忍,在他看来,高肆实在是过分,既要强迫不愿意跟他走的温照斐,还要打他一个无关人士。愤怒让贺轶鸣不断地思索他七八年前学的跆拳道技巧,准备和高肆干架。结果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他想起来,温照斐过去给了高肆一个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