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渍奶糖_作者:喝豆奶的狼(157)

  傅辞洲得寸进尺,和祝余的手搅在一起:“我帅啊,帅哥挂身上不好吗?”

  两人推来攘去,等了五六分钟才上了公交车。

  好在酒店地处偏僻,车上乘客不多,再加上开了空调,比在外面乱溜达舒服多了。

  祝余坐在靠后的双人座上,脑袋一抵车窗就打了个哈欠。

  傅辞洲拎起胸口衣服扇了扇,看着祝余侧脸的睫毛上下一个扑闪。

  “困了?”他问。

  “有点,”祝余揉揉眼睛,“昨晚都没睡好。”

  “哦,没睡好,”傅辞洲像是懂了,“醒着的对吧。”

  祝余瞥他一眼:“你怎么老是纠结这个事。”

  “祝小鱼,”傅辞洲拿过祝余手上的水杯,“你要醒着跟我装,就是没良心。”

  “少爷啊…”祝余摸摸自己的左胸,往傅辞洲身边一倒,“我一直都挺没良心的。”

  他靠得自然,头一歪就枕在了对方肩上。

  傅辞洲的个头比祝余高了那么一点,当枕头不高不低刚刚好。

  汽车在柏油马路上平稳行驶,傅辞洲的目光越过祝余的侧脸,投向车窗外水泥围栏后的那片蔚蓝大海。

  雨后的海面温和无波,其上有海鸟掠过,发出一声短暂且尖锐的鸣叫。

  祝余的发还是很软,傅辞洲歪歪脑袋就能蹭上。

  他懒得去探究装与不装背后更深层次的含义。

  不管祝余听没听到醒没醒,对方都愿意继续呆在自己身边。

  这样就够了。

  高中、大学,还有以后。

  时间还有很多,日子也很长。

  他不急。

  -

  七月开了个头,日子就“唰唰”往后翻。

  南淮一中不知道抽什么风,把原本两个星期的暑假直接砍了四分之一,七月刚过一半,十六号就提前开学了。

  开学当天班里唉声载道哭丧一片,尤其是王应,整张脸都快拧巴成抹布了。

  “你说学校的有病吧?我都不求两个月了,两星期都不给我放完整?”

  “而且来学校又不上课,自习自习,自习个屁啊!有没有人一起去教育局举报的?咱们去匿名举报算了!”

  许晨有贼心没贼胆,哼哼唧唧没什么反应。

  而后排傅辞洲和祝余,却对开学没什么意见。

  其中傅辞洲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要和祝余黏一起,别说上学了,上刀山他都乐意去。

  而祝余没什么所谓,在家也是看书,在教室也是看书。

  只是在家没空调一个人,在教室有空调还有傅辞洲。

  嗯…还不如开学。

  开学第一天班里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没来,傅辞洲倒是积极,甚至还给祝余带了个竹编小鱼。

  “你编的?”祝余捏着竹条尾端,饶有兴趣地看了半天。

  “嗯,”傅辞洲一点头,“在元洲学的,那边用长叶不能久放。我削了一根竹子,发现用竹条也可以。”

  “心灵手巧,”祝余把竹编小鱼收起来,“夸你。”

  这事儿就像打了个开头,傅辞洲被夸了一次,接着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祝余的桌洞被一堆小玩意儿塞满,吃的玩的,不到一星期就堆起来了。

  其中糖果最多,奶糖硬糖,软糖棉花糖,傅辞洲就连随便去商店买包纸都能给祝余顺一根棒棒糖出来。

  惯得不行。

  最后还是当事人自己有些扛不住,笑着去问傅辞洲:“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往我这塞?”

  傅辞洲算着题目头也不抬:“那不是喜欢你吗?”

  他这话说得极其自然,给人一种“我就字面意思并不是深层次的喜欢,如果你介意那就是你想多了,我可是单纯着呢”的清者自清即视感。

  祝余手上还捏着那颗大白兔奶糖,听到傅辞洲说这话不由得腮帮子一鼓:“少爷,你好直接。”

  傅辞洲挑眉“啧”了一声:“我一直都这么直接。”

  “直接且认真?”祝余追问道。

  傅辞洲想了想:“直接…且乱说。”

  他说话越来越大胆肆无忌惮,每迈出试探的一步,又再下一秒及时收回来。

  虚晃一枪,观察情况。

  他把祝余的反应尽收眼底,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

  有时视线交汇,两个人就像是互相比着瞪,非要坚持着对视,直到其中一人瞥开目光。

  像是好笑,或者心虚,怕再继续看下去,就有东西从眼睛里先流出去。

  “乱说的啊,”祝余把书本一合,“好险,差点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