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看到手机上显示着凌晨三点半。
大半夜的傅辞洲不睡觉不会就等他信息呢吧?
祝余简直匪夷所思。
“女的都这样,麻烦,”男生又跟上一句,“习惯就好了。”
祝余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直接崩掉:“是,是吗?”
“是啊,我上车前没看到信息,之后发不出去,耽搁了几个小时,她直接要把我拉黑。”男生一边说着一边直摇头,“我的天,我距离上次被拉黑加回来还没到一个星期。”
祝余:“……”
就真这么可怕?
“你女朋友还好吧?”男生问,“我看你们小年轻,应该还黏糊着呢。”
祝余“呵呵呵”笑了好一阵,企图蒙混过关。
可是笑了好一会儿,男生目光依旧停在他的脸上,像是非要等他的一句回复。
祝余无法,只好硬着头皮道:“他要弄死我。”
“厉害了,”男生给祝余比了个大拇指,“看你也是个妻管严,等见面准备好被揍吧。”
祝余憋了一堆槽不知道去哪吐,仔细回味一下好像除了那个“女朋友”和“妻管严”不对,其他全部说中。
这他妈就是傅辞洲啊!
麻烦的要死,还要揍自己。
不能细想,细想就等于死亡。
关了手机,祝余继续闭目养神。
一个小时后火车成功到达南淮市。
凌晨四点出头,火车站热闹得很。
来往人群提着大包小包拖家带口,赶路的赶路,吃饭的吃饭,补觉的补觉。
祝余习惯性把衣领拉起来遮住半张脸,准备掏出手机给傅辞洲发个信息。
然而…
祝余把身上的口袋掏了个遍,又放下书包蹲地上找了找。
手机没了。
他的手机,又没了。
祝余慌得要死,把口袋里的纸团展开,看到那张傅大少爷不辞万里买来的红纸,忍不住松了口气。
还好,只丢了手机。
不过这手机在车上时一直都是握在手里,下了车就捂在兜里。
也就是刷身份证出站的时候人挤着人…绝对是那时候被顺走的。
要命了,几百年前的破手机都有人偷?
祝余眼前一黑,恨不得原地叉腰直接开骂。
就逮着他一人偷是吧?羊毛还一季一季的剃呢!
“哎兄弟。”
有人拍了一下祝余的肩膀,祝余拎着书包站起来,看见了之前那个男生。
又遇到他了,还真是有缘。
“怎么了?你丢东西了?”男生问。
祝余叹了口气:“手机丢了。”
“我去,你也太不小心了,”男生道,“现在春运,手机要时时刻刻拿在手里。”
祝余也知道这个理,但是谁能想到就掏身份证那一会儿功夫他都能被盯上。
“你要不要给你女朋友打个电话?”男生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我刚才又被我女朋友批一顿,太惨了。”
祝余心情复杂地接过手机:“谢谢你啊。”
他模糊记得傅辞洲的手机号,先尝试着播了一个过去。
正在通话中。
“不会是正给你打电话呢吧?”男生问道,“那可太惨了。”
祝余咽了口吐沫,本来觉得没什么事的,被这人惨来惨去的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没事儿我不急,你再打一通吧,”男生大方摆手,“我去那边买个汤饼,你吃饭吗?我请你。”
祝余身上还有点零钱,连忙摆手拒绝了:“不用不用,谢谢你的手机了,我请你吧。”
他俩一道走去火车站旁的早餐摊子,点了两碗沙汤两笼包子。
祝余付完钱坐在座位上,等餐的时候又给傅辞洲播去了一通电话。
还好,这通电话被接听了。
“少爷…”
祝余刚说了一个称呼,原本安静的傅辞洲直接就在电话那头原地爆炸。
“祝余——!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好家伙,刚才果然是给他打电话呢。
“噗”的一声,祝余看见他对面坐着的男生喝水喝呛着了。
大概是听到了自己“女朋友”这粗犷且暴躁的声线。
“我手机又被偷了。”祝余扶额,觉得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简单交代了几句,祝余的沙汤包子上来了。
别人的手机不好长时间打电话,他很快结束通话,把手机还给了那个男生。
“那什么…”祝余还想垂死挣扎解释一下,“这个其实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