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渍奶糖_作者:喝豆奶的狼(92)

  虽然被对方否认,但是他心底的疑惑依旧没有打消。

  除非祝余清清楚楚的知道傅辞洲回来到底是干嘛的,不然这个问题就会在他心底像个毒种一样生根发芽,滋生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连带问题,最后变成一个无法回答的未解之谜。

  祝余打开手机,傅辞洲也没给他发信息。

  年前年后的几天,这么清静还真没有过的。

  这不太正常。

  祝余皱着眉,给傅辞洲发了过去。

  -事忙好了没?

  等了几分钟,傅辞洲没回他。

  “唉…”祝余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自己扎进被子里,心里那点“不得劲”开始慢慢胀大,占据了他小半个心脏。

  也没这么揪心过。

  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祝余伸出手臂去关床头的灯。

  手指乱摸一通,碰到了搁在柜子上的相框。

  祝余把脑袋从被窝里拔出来,盯着这张全家福发呆。

  灯稀薄光,照片左下角那一行印刷上去的日期都快看不见了。

  那是二十年前的七月三号。

  由于时间太过久远,这行日期已经被岁月模糊进了老旧的背景中去,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傅辞洲是不是看到了?

  所以才这么笃定照片上的人不是他。

  所以…才说自己骗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要怎么和他解释。

  祝余也不想。

  他下了床,再一次拉开床下的箱子,把照片放进去。

  这次祝余没再随意塞进角落,而是拿出一本破旧的动物话本,把照片夹在里面,再扒开乱七八糟的旧物,将话本压在了最下边。

  搁在桌上的手机一亮,傅辞洲的信息回复了过来。

  -忙好了。

  这就忙好了?专门从元洲回南淮的大事不到一下午就忙好了吗?

  祝余钻进被窝,捧着手机和他聊天。

  -忙的什么?

  对方隔了许久都没再回复。

  祝余捧着手机强打精神,半合着眼差点睡过去好几次。

  而另一边,傅辞洲窝在轿车的后排,正盯着手机发呆。

  忙什么呢?忙着在原地等他家司机过来接他回元洲。

  这种来回折腾人的事傅辞洲长这么大还真没干过。

  小鱼还在往外吐着泡泡,备注后面的“正在输入中”从头到尾就没有停过。

  祝余在等他的信息,即便这么晚了,也在等着。

  突然就有些烦躁,傅辞洲把手机往自己胸前一卡,扭头去看车窗外的一片漆黑。

  虽然他不至于像祝余似的转一天一夜的火车才能在两地通行,但是这样长时间窝在车后坐傅辞洲也是不情愿的。

  得坐上大半天,腿蜷着累的要死。

  而且就这样也没在别人心里落个好,就他妈像傻逼。

  傅辞洲把手机关上,随手扔到座位上。

  祝余的信息紧随其后发过来,傅辞洲坚持半秒,还是拿过来看。

  是一个转账,六百块钱。

  转账下面还附了一句话——你的手机多少钱啊?

  傅辞洲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没忍住憋出了一个“操”。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自家少爷一眼,对方脸黑的像是随时能演张飞。

  想拉黑没舍得,干脆屏蔽一条龙。

  手机被重重摔到座位上,随后又弹起来掉在地上。

  傅辞洲把腿往座位上一蹬,干脆闭眼睡觉。

  没良心,白眼狼。

  滚吧,再见了。

  而被屏蔽了的祝余还在可怜巴巴地等信息。

  他想着傅辞洲可能还在忙,要不再等等,大不了等上一晚上,明天傅辞洲总要理他的。

  太卑微了。

  祝余把手机放在枕边,自己搁被窝里翻了五六个圈后,最终还是忍不住重新冒出了个头。

  少爷生气了生气了他又生气了。

  虽然傅辞洲经常生气,但是自己的确不应该骗他。

  就算沉默也好啊,沉默总比欺骗强。

  那就道歉吧。

  -那张照片的确不是我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我错了

  -流泪猫猫头.jpg

  依旧没回应。

  一晚上都没人回应。

  祝余安慰自己不急不急再等一会儿。

  可是这一等等了整整一个二月,直到三月初开学,他都没等到的傅辞洲的信息。

  真行。

  -

  新学期在三月二号早上八点报道,祝余反常的起了个大早,就差背点木条去傅辞洲面前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