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柏像被神魔操控住,被绳索提拉着四肢朝那几个废旧不堪的仓库跌撞而去。
这间仓库,是他第二次来这儿了,跟上次的一样,掉漆的大铁门上被人给喷的涂鸦,只不过上次喷的是一个猫头鹰,这次涂鸦的内容有所更新,被换成了一只带有暧昧色彩的巨型红唇。
仓库里面废旧的课桌和椅子都在,宁柏伸手拽了一下电灯泡的开关线,老旧的灯泡渗出一丝微弱昏黄的光。
宁柏直接坐在积灰的课桌上。
也许是因为这间仓库的原因,给了宁柏莫名的安全感,这会他才浑身放松下来,头脑开始逐渐运转。
他沉着冷静下来。
现在想要出学校是不可能了,估计自己都撑不到出校门,半路上信息素就会完全爆发,这所学校也没有Omega抑制剂给自己用。
毕竟他都把自己最后那半瓶抑制剂给时延了。
目前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宁柏无力的闭了闭眼,和自己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手指颤抖着摸索进校服裤的口袋。
他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就在指尖准备下点时,忽然顿住,看着屏幕上陆崇的电话号码,又陷入了沉默。
这两天数学老师布置的习题任务还挺重,要求让做《模拟练考》的第八到十二章的卷子,说是下周要讲。
对高三生而言,卷子做或者不做,全凭借着自觉性,老师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
陆崇爬在书桌前,咬着笔尾,眉头纠结复杂的刻了一道痕。
他按照宁柏教给他的方法解题,虽然做的磕磕绊绊,可好再也算是有思路,他用了两张稿纸后,终于把这道复杂的正余弦函数题给做了出来。
看着每个字符和公式在自己手下的出现,然后一环扣一环的去推导。
做出来的那一刻,顿时成就感满满。
陆崇从来没有发现,原来学习也是一件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宿舍里的宋承明走过来,把胳膊搭在陆崇的肩膀上,弯腰看陆崇写的卷子:“这都你写出来的?”
陆崇得意的笑“哼”一声,“不然你以为呢,老子写的手都快累死了。”
宋承明故意臊白他:“可以啊你,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陆崇笑地有点浑:“不然呢,我这要考不上大学,我终身性福就没了。”他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可惜道,“以后就得委屈我好兄弟了。”
其实宋承明到现在一直都不太能看出来,陆崇和宁柏两个,谁才是上面的哪个:“问你个事,你们两个有考虑过谁上谁下的问题了吗?”
陆崇被人问了这种问题,只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宋承明一想陆崇最近在宁柏跟前撒娇打滚求讲题的样子,于是试探性的问:“你下啊?”
陆崇半口气卡在喉咙里没上来:“?”
宋承明觉得是自己之前多虑了,一开始他还觉得宁柏是下面的那个,现在,他越看陆崇,越觉得陆崇才是下面的那个:“以前是我眼拙,没看出来你两的体位,算了,陆哥,等你过生日,我送你一大箱润滑剂。”
陆崇被人无端质疑,好半天才回过味来,他脸一沉:“不要你送,我这里就有,要不要先给你试试,你看看好不好用。”
宋承明:“……?”
什么叫让我看看好不好用?
宋承明卡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又惊又气,赶紧退避三尺:“我他娘,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想上我!”
陆崇将试卷合起来,笔往桌子上一扔,神情寡淡道:“那你就别瞎几把乱讲。”
一旁的胡维正跨坐在椅子上,胳膊搭在椅背上玩游戏,刚结束一局战斗,他就加入了两个人的聊天对话。
“老宋,你他妈瞎讲什么呢,我陆哥像是在下面的人吗?”
陆崇觉得还是胡维有点眼力见,满意的勾唇一笑。
不过他笑早了,胡维又说,“我陆哥和柏哥,这分明就是互攻嘛!两个人指不定摇色子抓阄猜丁壳,床头打架床尾和,两个人得在床上较量一番,然后谁体力多了,谁就上面那个。”
陆崇唇角的那点笑变成了抽:“……”
宋承明这么一想,觉得胡维说的话有点道理,这两人身高看着也没差太多,一个吊儿郎当的,一个冷的要命,两人互攻的可能性实在是高。
宋承明笑地花枝乱颤:“鹅鹅鹅鹅鹅鹅……那看来我不能送润滑剂了,柏哥生日不是快到了吗,我得改送点双用情趣小玩具,万一两人在床上架还没打完,都没精力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