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进去,他怕陆崇会遭受更严重的处分。
如果进去了,可自己又是一个局外人,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立场。
再加上,自己嘴又笨。
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火上浇油也说不准。
宁柏正纠结着。
门把手突然向后一拉,宁柏被这力道带地向前一踉跄,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陆崇看见宁柏在这里,愣了愣,随后秒回神,一把攥住宁柏的手腕,低声∶"走"
宁柏被陆崇拉离了校长办公室。
身后的吵骂声越发激烈。
"你走什么走!给我回来!"
……
教学楼外的灯光熠熠生辉,树叶光影交错。
宁柏反手扯着陆崇宽大的校服衣袖∶"跟我来。"
宁柏没带陆崇回教室,反而把他带到了小卖部门口。
"你等下我。"
宁柏转身进入小卖部,过了一会手里拿着包东西走出来。
小卖部门口有个休息长椅,宁柏坐在长椅上,拍了拍身侧,招了招手,像在唤狗一样唤陆崇∶"过来坐。"
陆崇顶着半张红肿的脸,手插在校服裤兜里,慢悠悠往宁柏的身侧一坐。
陆崇得意洋洋地问∶"你刚跑校长办公室门口,是担心我啊?"
宁柏眉皱了一边,没说话。
陆崇伸手掐了一把宁柏的脸,笑咳两声∶"我发现你这人怪的很……."
"担心我,喜欢我就直说嘛,还非得搞得这么矜持。"
宁柏低头把手里的东西给捏了捏,将手心覆盖上去,像是在一分一秒地等着时间∶"没担心你,我找校长有事,问竞赛保送的事情。"
陆崇挑了下眉∶"奥那就这么巧,刚好赶上我出事这会儿,你也连晚自习都不上了,专门就去问校长竞赛保送的事?"
宁柏∶"……"
陆崇叭叭叭像苍蝇样,找到一个突破口,就再停不住话。
"宁柏,你能不能别这么口是心非?"
"你明明心里有我。"
"你说句喜欢我会死啊?"
"你再这样作,信不信我跟别人跑……"
"你能不能说句-"
忽然,陆崇的侧脸被贴上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到嘴边的话被突然打断。
红肿又滚烫的侧脸,一直都被疼痛感侵蚀着,就这么地,被突如其来的冰块给降下了温度。
宁柏垂眸,淡淡道∶"你话怎么这么多,你自己拿着敷吧。"
陆崇呆呆地握住手中的冰袋子,刚才宁柏去小卖部,是要冰块去了吗。
这包冰块被宁柏捂的化了一些,没有了棱角,敷到脸上并不珞人。
陆崇有点呆傻地笑了下,没在说话,静静拿着冰袋敷自己的脸。
过了一会,冰块完全化掉了。
陆崇将水袋子扔到了垃圾桶里。
侧脸上的红肿消退一大半。
宁柏的手臂环在胸前,松散地靠在椅子背问他∶"还疼么?"
陆崇点头∶"疼啊。"
宁柏皱了下眉,用一只手去扳陆崇的脸,细细打量∶"都用冰块敷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疼?"
陆崇把脸凑了凑,及其不要脸的说∶"你亲一口我就不疼了呗。"
宁柏∶"……"
陆崇不依不饶∶"快点儿!我真的疼死了!"
宁柏动也不动,静静看他。
大概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智商都会降低一大截,陆崇像个幼稚鬼一样∶"你再不亲我,信不信我疼的从教学楼顶跳下去?"
宁柏∶"……"
有风而过,树叶簌簌作响。
宁柏的眸子清透而淡然,映在陆崇漆黑倔强的眼仁中,两个人无声对峙。
宁柏默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散在风里。
最终败下阵。
"知道了,不让你跳楼就是了。"
随后,把头侧过去,第一次主动地亲吻陆崇。
冰凉的唇贴在皮肤。
陆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被宁柏亲地晕晕乎乎,脑子里像炸开了烟花,漫天的流光异彩。
只停留了一秒的时间,很快宁柏别开脸,耳根一点一点红了∶"不疼了吧?"
陆崇摸着被亲过的地方,呆呆地,喃喃低语∶"好像还是有点疼,你不然再多亲我几下?"
宁柏歪着头看了他一会,然后默默收回视线∶……滚,少得寸进尺。"
"你今天为什么打架?"
陆崇一想起来下午的事,脸刷一下就变的铁青∶"他们有人说……说恶心的话。"
都不用陆崇说具体的内容,宁柏几乎能猜出来有人在背后说他什么,他毫不在意∶"那就让他们在背后说,高三一完,大家各奔西东,谁还记得谁,你这架打的有点不值。"
"万一被学校开除了怎么办?被你揍的人会不会上诉?"
陆崇嗤笑∶"咱们教学楼明年还要翻修,我爸是赞助人,校长要是把我开了,学校的楼翻修就没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