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柏余光看了眼他发白的脸蛋,“事儿精。”
烟头掐掉了,窗户也关上了。
严初背对着他,嘴角勾了下,“你快点开车啊,我要赶在裴临钧之前去警局。”
“谁。”
“小舅不知道吗?裴临钧是我未婚夫呀,感情正在稳步进行中。”严初笑着说。
墨柏沉默了几分钟,才冷声说:“我记得我和你父母说过,你不需要联姻,严家不需要联姻。”
“但我挺喜欢裴临钧的,成熟又深情的alpha,我挺有感觉的。”严初说着看向墨柏,“小舅你快点开车啊,我现在正追人呢。”
墨柏脸色愈发阴沉下来,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
严初拉下补妆镜整理头发,转头对上墨柏的眼睛,笑了起来,“快点啦小舅,我着急呢,你不知道现在的alpha多难追,烦得要死。”
墨柏浓沉的黑眸里是严初明媚骄纵的笑颜,沉默几秒后。
“今天有事,先回家。”
严初哼了一声,“我再帮裴临钧几次,他就对我改观了,小舅不要坏我好事。”
车子启动,是回家的方向。
严初不满地哼唧着,用力压抑着上扬的嘴角。
沈容余坐在审讯室外面,他长腿交叠,目光冷漠。
高契合的信息素为什么没有让唐郁沉沦。
这不应该,难道是因为腺体和身体还没有充分融合,腺体还不至于影响到他的思维?
沈容余透过半截玻璃,看到唐郁还穿着拖鞋,露出一截白嫩脚腕。
刚才,他闻到了那枚腺体的信息素。
然后听到了唐郁冷漠的声音。
“沈容余,你别离我这么近,很恶心。”
沈容余烦躁地拧眉,不应该是这种情况,谁都知道腺体会带有记忆,高契合度可以胜过一切!
之前裴临钧得到唐郁,也是先从心理攻破防线,然后用安抚信息素......
明明是一样的办法,怎么他就不行。
更奇怪的是,他故意让警察带唐郁走,试图让唐郁害怕,他的信息素可以在这种时候安抚他。
但是唐郁,很冷静。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审讯室里,唐郁穿着病号服,双手被固定在椅子上,这个房间温度偏低,他的手臂起了一层汗毛。
他面前坐着两个人,灯光刺眼。
“你和余应清有什么恩怨。”
唐郁开□,鼻音偏重,音色却是冷的,“余应清恨我抢了他的角色,曾经把我骗到酒店,试图让alpha侵犯我,这有案底。”
“然后他又在路上勾引陷害我的alpha,曾经引发过大型社会事件,让许多alpha和omega发情,这也有案底。”
“余应清毁容后,我就没有见过他,要说恩怨,难道不是余应清更加恨我吗。”
警察:“可视频为证,是你把弹簧刀刺入余应清腹部,他挣扎,你反复。”
“可我当时发情了,我的力气会比他大吗。”唐郁反驳。
“医生说给你洗了临时标记,你为什么会在有标记的情况下发情?这种情况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就这么巧的被你遇到了?”
唐郁唇色发白,冷的牙齿都在打颤。
警察继续说:“如果你真的不心虚,为什么在第一时间清除临时标记,因为你也知道,在没有临时标记的情况下才会发情,你有临时标记,你当时就该是清醒的。”
“再者说,临时标记还需要清除的,我也是头回见。”
唐郁用力抿着唇,都是沈容余算计好的。
他看着两位警察,只能继续用苍白的语言解释,“我当时的确动不了,余应清把刀刃对着他自己,握住我的手刺向他自己。”
“弹簧刀上有你的指纹,我们查看过余应清的伤口,从力道、方向、切口......都不是自残的行为。”
“而且我们了解到,他很早之前就在网络上说期待这次试镜,这是他翻身的机会,你觉得正常人来说,为什么要自残嫁祸给你。”
唐郁低着头,浑身冰冷,呼出的气息仿佛都带了一层白雾,“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恨我。”
所谓审讯,就是反复提问,直到从唐郁嘴里听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一个小时后。
唐郁嘴唇干裂发青,脸色苍白无色,低垂着脑袋狼狈难堪,神情憔悴,他沙哑地重复道。
“我没有杀人......”
“理由、证据。”
“......我问心无愧。”
“余应清还没出重症病房,他生死未卜,你说你问心无愧,你有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