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顾矜北的意思,好像早就把他的行程安排好了,也完全没有要送他回青鼓巷的意思。
两人走到私家车旁边,顾矜北拉开车门,看着乔若安上车。
刚要关门,忽然想起什么,又不放心地弯腰进去,替他系好安全带。
然后揉了揉他的脑袋,说:“等我回来。”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乔若安看到顾矜北走到路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
刚刚那通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但从顾矜北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乔若安有些担心,但在担心之余,又感到无能为力。
从答应做顾矜北的小跟班到现在,几乎都是顾矜北在照顾他,他还没为顾矜北做过什么。
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在少年面前他就像一粒渺小的尘埃,力量弱到微不足道,非但帮不上任何忙,还有可能成为累赘。
思及此,乔若安叹了口气。
司机裴叔透过后视镜看到乔若安闷闷不乐的样子,把副坐上放着的纸袋拿起来,递到后排。
“这是少爷特意吩咐我买的牛奶,给你补充营养的。”
“刚刚有点烫,现在温度应该差不多了。”
乔若安微怔,从纸袋里拿出温热的牛奶,捧在手中。
而后,不争气地湿了眼眶。
在他存活于世的这短短十几年,似乎每天都在与黑暗为伴。
而顾矜北的出现就像一道光,撕破了漫漫长夜带来的绝望。
乔若安想,即使这是一场梦也没关系。
这些温暖的记忆,他都会牢牢记在心里。
……
车开到半路,乔若安的手机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母亲打来的。
第三十章 被狗咬
这是他被赶出家门之后,母亲打来的第一通电话。
乔若安没想太多,赶紧接起来,然后就听到母亲在那头急匆匆道:“安安,快回家一趟,你弟弟受伤了,伤的很严重。”
乔若安脑袋一懵,连忙问:“嘉礼怎么了?”
“回家的时候被胡同里的土狗咬到腿了,血哗哗的流,我暂时给止住了。”
“你赶紧回来,我一个人可没法带他去医院呀。”
母亲说完,乔嘉礼还在电话里应景儿地嚎了一嗓子。
“哎哟,好疼啊!哥快救我!”
乔若安被乔嘉礼的叫声吓得手一抖,牛奶差点儿洒到车上。
他皱了皱眉,“妈,要不你先叫个救护车,咱们在医院会和……”
“叫什么救护车?救护车很贵的,等你回来打车过去就行了。”
母亲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正在开车的裴叔听到乔若安提到医院和救护车,有些担心地问:“乔先生,是出什么事了吗?”
乔若安抿唇,“裴叔,能送我回青鼓巷吗?家里出了点事。”
裴叔一听,二话不说切换导航的目的地。
虽然小少爷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乔若安安全送到别墅,但事发突然,乔若安家里出事,他总不能还一根筋地把人给弄回去。
于是,正在向北城行驶的车子,在中途折返,开始往南城开。
路上乔若安给母亲发了几条微信,都没回,打电话也不接,搞得他惴惴不安,牛奶凉了都没心思喝。
父亲常年在外务工,家里就只有母亲在,偏偏周秀红又没什么自理能力,无论大事小事全部推给他做。
而乔若安就像是一个免费的工具人,有事的时候,一通电话就得随叫随到。
经过一路漫长的颠簸,乔若安终于回到家。
他着急着慌地冲进客厅,气儿还没喘匀,就看到乔嘉礼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雪糕。
看到乔若安,乔嘉礼扬起一抹欠揍的笑容。
“回来的挺及时嘛,看来我这个弟弟在你心里还是有分量的。”
乔若安愣在原地,视线顺着乔嘉礼晃动的右脚一路向上,与他四目相对。
“你不是被狗咬了吗?”
乔嘉礼闻言,没绷住,“噗呲”一声乐了出来。
“这种骗傻子的话你也信?乔若安,你这脑子果然该治治了。”
“可是,妈不是说……”
“我不这么说,你会回来?”周秀红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温度的目光直视乔若安。
紧接着,双手环在胸前,像审讯一样问:
“听嘉礼说,你最近勾搭上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