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江松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霸凌就像沼泽，无论挣扎与否都逃不过被吞没的结局，除非这个时候能有人站出来拉他一把，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顾矜北：“谢谢江叔。”
“话说回来，”江松敛起笑容，“这次如果没有你及时让我调取监控，背后的圣心会也不会浮出水面，局里对我的表现很满意，这里面有你的功劳，下次江叔请你吃饭。”
“好。”顾矜北应下。
……
等车的时候江燃问顾矜北：“你跟我爸聊什么了？”
“就调监控的事。”顾矜北道，“江叔虽然是大队长，但局里有局里的规矩，非重案让那么多人介入，把整个金岗区都翻了个遍，让上面知道难免会有意见，也就是这次牵扯出了后面的圣心会，不然江叔肯定会被追责。”
江燃很少听顾矜北一口气说这么多，想着他应该是真把这事放心上了，于是安慰道：“就算我爸被追责也是做了好事，不然乔若安真被圣心会带走，世界末日可能就要来了。”
顾矜北闻言，给他递过去一个“你很懂我”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顾矜北叫的车先到了。
乔若安跟两人道别之后上车，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舒了口气。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放纵过了，回想起之前在乔家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简直像做梦一样。
“喜欢吃的话，下个月再带你来。”顾矜北看出了乔若安的小心思，主动给他放诱饵。
乔若安打了个嗝，也没思考这中间隔了多长时间，兴奋地点点头。
顾矜北被他这副模样弄得有点心疼，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乔若安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胃口比普通人小，因此更要在有限的食材里保证最高的营养价值。
烧烤这种东西，偶尔吃吃还好，太频繁肯定不行。
车开到一半时，顾矜北接到一通电话，几秒后脸色沉下去，对前面的司机说：“师傅，调头，去公安局。”
乔若安：“？？？”
顾矜北挂掉电话之后表情变得很严肃，乔若安有点担心，往他旁边挪了挪，问：“出什么事了？”
“晓南跟人打起来了。”
“啊？”
顾矜北皱眉：“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家，再……”
“不要，”乔若安拉住顾矜北的手，“我回去也会担心，还不如跟你一起。”
顾矜北闻言，轻轻捏了捏乔若安的手掌，表示默认。
……
不多时，车子停在宁城市公安局门口。
两人匆匆下车，前往大厅。
大厅里有几波人正在调解，有些刚打完架鼻青脸肿的，阴恻恻的眼神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顾矜北大步流星走到一个值班警察面前：“您好，我是顾晓南的家属。”
因为江松的缘故，值班警察见过顾矜北，对他也有印象，于是连忙道：“顾小少这边请。”
两人被带到一间审讯室，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房间里大概有六七个二中的学生，男女都有，有些应该是喝多了，歪着脑袋昏昏欲睡，还有的无聊的在那儿抠手发呆。
顾矜北皱了皱眉，走过去，在闭目养神的顾晓南耳边打了个响指。
听到声音，顾晓南睁开双眼，“哥！”
这一喊，旁边几个喝多的男生也从睡梦中惊醒，纷纷抬起头。
然后乔若安就在那群人里，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
“嘉礼？你怎么也……”
乔嘉礼揉了揉困倦的双眼，目光对上乔若安，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乔若安这才发现，他的两只手被手铐铐在了一起。
“哥，我不是故意的！”乔嘉礼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哭过，声音哑的厉害，仔细一看，左边脸还有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到底怎么回事？”顾矜北冷着脸问。
“他欺负晓南！”顾晓南的闺蜜陆瑶指着乔嘉礼，“顾小少你说怎么办吧，我觉得这种人就应该发配到少管所。”
“别胡说八道行不行？我没欺负她，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乔嘉礼满脸委屈。
“你都拿酒灌她了还不叫欺负？还有这个，”陆瑶拎起顾晓南的手腕，露出她的胳膊，“这也是你弄的吧，对女生动手算什么男人？”
乔若安顺势看过去，发现顾晓南的手臂上有几道很明显的抓痕，跟被猫挠了似的。
“那是因为我喝多了，意识不清醒，而且我从小到大都没对女生动过手，不信你可以问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