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琪懂,当然懂,他也有因为想见而又见不到简言的日子。想着自己不在的日子不知道是谁陪在她身边,帮她做着什么,就忍不住快要发疯,又得不到一点的谅解,甚至是被误会着,也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机会,就那样过着那些日子。真的难熬到不行。
“原谅我。哥,原谅我,我知道不可能,可是我真的做不到不想她。”陆靖尘说着,流着眼泪,头也跟着疼了起来。
这头痛,是因为简言而留下的病根,他心甘情愿,可是这点秘密,他却不能跟任何人分享。不能告诉任何人,那个他最爱的女人,在他生命里出现过留下的记号。
他什么也不能说,从一开始他就是一个骗子,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是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导自演,他没有能力再重写这个剧本,让故事重新发生。也不敢承认,他自己上演的这一出戏码,究竟有多烂。
“我知道,我知道。”陆靖琪揉着弟弟的头。他无能为力。就算不是简言也一样。
而正是因为这个让他弟弟心痛的女人,是他自己的爱人,所以他的心变得格外痛了一些。
“去吧,去见她,说你想说的话,还做你之前在她身边的她,在她面前,你永远不是我弟弟。可是我也一定永远不会让给你,希望你也要原谅我。”陆靖琪有些难过。“她是我这一辈子非娶不可的女人。”
陆靖尘抹了抹眼泪。“原谅我,哥,就算不是你,我也要抢一抢,试一试,总要真的知道自己做不到直到死心才能结束,哥,你懂么?我真的,真的好想见一见她,哪怕一次也好。”
“爸早晚都会知道的。”
“那就等到他知道了再说。只要我们不开口,老爷子是不会相信别人的。他只信我们两个,剩下的人里,连我妈都不行。”
陆靖琪的瞳孔也不由得锁紧,他不得不承认陆靖尘说的对,自己一向是小心翼翼的,可是有了简言之后,他真的什么都不想去想了,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能给简言幸福,可是幸福哪有那么容易,尤其是他这种连自己的幸福都办法保证的人。
他不开心,是的,曾经是,整天整天都没有过笑脸。可是自从简言愿意当他人生的女主角之后,他的人生就又开始有新的目标了,他要开始为自己的人生重新活一次了。所以这一次他要听陆靖尘的话。那个比自己小很多岁,又比自己任性很多倍的弟弟,却一向比自己清醒的多。
陆靖尘从来都没有不认真,他只是不想做。
要是问陆靖琪为什么喜欢简言,为什么简言就能给他的人生改变这么多?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只是知道,从他拆穿她的秘密,她忽然慌张的要逃避自己时,她在他心中就注定是个不一样的人了。
……
陆靖尘窝在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不想吃饭,苏凤兰走进来很多次,又要量体温,又要给他吃药,说他是发烧了,要吃退烧药,他只是觉得没力气,脑袋疼。不知道是因为想到简言想的太用力所以头疼,还是因为头疼所以才自然而然的想到简言,总之他现在满脑子里全是简言。
她笑的样子,她生气的样子,她吃东西不小心把酱汁沾到唇边的样子,她哭笑不得一脸无奈的样子,她挡住自己眼睛说陆良,你真是无聊的样子……
她还是笑起来最好看,暖洋洋的样子,所以他喜欢逗她笑,愿意用一辈子的时光逗她笑,就算没有一辈子也好,只要一瞬,那么也许也就够了。他想见她,很想。
陆靖琪推门走进来,摸摸陆靖尘的头,烫的厉害,二话不说就把苏凤兰放在床头的药和水给陆靖尘灌了下去。
“你别管我,哥。我不要吃。”陆靖尘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枉费那张乖乖的脸。
“你这样病死了她知道么?反正我不是不会告诉她的,你要是烧死了,可就真的没办法再见到她了。”
陆靖尘听到这里不再反抗,喝了一口水,把刚才被塞进嘴里快要融化的苦药片咽了下去。就昏睡着了。
陆靖琪出门想要给陆靖尘拿条湿毛巾降温,却看见在门口焦躁不安的苏凤兰。忽然有些轻微的鼻酸,也许是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因为担心不会有人像妈妈照顾自己,所以他一直都很注意锻炼,努力不让自己生病,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苏姨,你放心,我来照顾尘就好,他已经吃过药了。”说着接过苏凤兰早就准备好的湿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