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把稳了的时候,两爪的工业钳子突然大幅度地扭了一下,接着,它就像是一个不堪重负的老年人一样,“跨嚓”一下松开,把笼子直直摔到了地上。
人群里立刻爆发出惋惜的声音。
“刚才是有人投了20个币吧?20个也不够抓一个笼子的吗?”
“我怎么觉得这游戏有点坑?这是要我们投50个、100个吗?”
“就是,就是,太坑了!而且这一个一个投币,要抓到什么时候去啊?”
听着台下的议论声,主持人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家稍安勿躁,游戏开始刚刚开始,这才是第三次抓取。”
然而,虽然主持人这样说,底下的玩家们却已经对胖子学长失去了兴趣,纷纷把目标转向了其他笼子。
只有余深在听完主持人的话之后,发出一声冷笑:“果然。”
刚才他问裁判要这些“娃娃”们的资料不是没有原因的。
余深很早就发现,学战里的一个游戏如果以现实中存在的游戏命名,那么必然是有着和这个现实游戏一样的特点。
而现实中的娃娃机,鲜有第一次投币就能抓到东西的,要想抓到东西,往往都是要盯准一个物品,连续投币七、八次,这样钳子才会稳定下来,抓到东西的几率也会大幅增加。
而主持人刚才的话也印证了这一点。
“这才是第三次抓取”——很显然,这个游戏并不会让人在头几次就抓到笼子。
所以余深在这一轮选择了不投币,静静等待着机会。
等梁卿书的笼子被人连续抓取四次之后,就是他出手的时候。
至于为什么是四次之后,这也是他的一份计算。
纵观全场,玩家们很少有人愿意一口气拿出50个或者100个筹码用来投币,恐怕对他们来说,逐渐增加到20个筹码就已经是极限了,这从刚才胖子学长的抓取过程便能看出来。
而且刚才余深看了资料,发现梁卿书的积分排名在这群大佬里竟然是最低的,就连胖子学长都比他高两三个排名。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排名低的好处也很明显——从游戏开始到现在,几乎没有人为梁卿书投币。
余深手上捏着投币机器,长睫微动,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台上的动静。
他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其实非常靠后,很难清楚看到笼子里的人的状况。
但不知为何,他总感到梁卿书的视线会有意无意地朝着他这边望过来,带着独有的看好戏的笑容。
他甚至觉得听到了梁卿书挑衅般抬脚晃动锁链的声音。
明明是被关进笼子,连大幅度的移动都困难,梁卿书的姿态却仿佛比任何人都高贵,毫不忌惮地欣赏着台下的玩家们为了这个娃娃机愁眉苦难、绞尽脑汁的模样。
倒像是反过来把台下的玩家们当成了玩具似的。
余深眉心一跳。
也许,没人投币抓梁卿书的最根本原因不是因为他排名低,而是因为他难以控制。
而梁卿书排名低很有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毕竟他参加游戏只凭自己心意行事,绝不会受任何人的束缚,也不会替任何人背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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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没抓住。”王若兰两轮投币都失败了,很是郁闷地握着投票机器,“这钳子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尤三在一旁给她热心地出主意:“要不换一个目标吧?梁卿书这边好像一直都是二爪的钳子,我觉得三爪的比较好抓!”
王若兰抿了抿唇。
如果不是尤三突然捣乱,她早就一次性投100个硬币了,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连抓2次连根头发丝都碰不到。
“不用换目标了,就抓这一个吧。”王若兰咬咬牙说,“我换个座位,在这儿有点看不清。”
王若兰这异常坚决的态度让余深不由得拧眉。
原本他是打算再等一会出手的,但眼下王若兰咬着梁卿书不放,就让他不得不提前投币了。
余深拿起投币机,果断按下50的数字。“第五轮抓取要开始了。”主持人在台上维持秩序,“大家安静!安静!现在开始发这一轮的号码牌。”
余深领到了写着“A1”的号码牌,拿着号码牌过来的裁判跟他解释:“A是你要抓的笼子的编号,1代表你是这一轮唯一抓A笼的人,切记抓别的笼子是违规,我们规定了一个人一轮只能抓一……”
裁判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他,十分焦急地示意他去主持人那里。
裁判一头雾水,他先是看了眼余深,才匆匆赶到主持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