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红丹确定自己听见了的,洗手间确实有哗哗的声音传出来,但此刻,洗手间内好似半点动静也没有了。
齐蕊珠道:“我们一起去洗手间看看,也许是魏姐你听错了。”
齐蕊珠和魏红丹壮着胆子走到门外,这时候洗手间已经一点声音也没有了,两人一步步挪向洗手间,洗手间的门同样是开着的,因为浴缸花洒等等被设计摆放地井井有条,洗手间内并没有死角,她们只看一眼,就看了个大概。
洗手间内,一个人也没有。
地面上也没有任何一点水迹。
既然没有发现,那就是虚惊一场了。齐蕊珠松了一口气,“好啦,魏姐,就像是我说的,你太紧张了,所以听错了,以为洗手间有声音,但其实只是错觉,现在看完了,我们回去安心睡觉吧。”
齐蕊珠抻了个懒腰,打着呵欠返回卧室,果然还是和自己的朋友一起旅游舒心,和同事旅游,这么一惊一乍的,原本她睡的好好的呢,结果硬生生被吵醒了。
齐蕊珠走了,魏红丹那个胆子哪儿敢多呆,她转身也准备离开洗手间了,却忽然听见身后的水龙头再次传出了哗哗声。
魏红丹惊骇地转过身来。
水龙头明显是被人拧开的,正汩汩地向外冒着水流,魏红丹眼睛不由得四处看去,洗手间内,只有她一个人,视野内并没有其他人存在。
但魏红丹清楚,洗手间内一定有其他人存在,就在刚刚,那个人将水龙头拧开了!
在惶然四顾中,魏红丹偶然看到了挂在墙壁上的那面镜子,她向后退了一步,镜子里的她面容熟悉,但又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异,看得久了,想起那些镜子相关的传说,魏红丹就觉得头皮发麻。
魏红丹不敢再看,也不敢自己去关水龙头,转身就逃离了洗手间。
她快步回到了卧室,紧紧地关上了房门,这样,因为房间隔音很好,洗手间的声音就不会传进来了。
但是,虽然听不见洗手间的流水声了,魏红丹却仍忍不住自己胡思乱想。
不可能是歹徒,若是歹徒刚刚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歹徒为何不对她们出手呢?
何况,洗手间内也根本没有能够躲藏的地方,如果没有人,谁能趁她不注意将水龙头拧开?是房间内……有鬼吗?
魏红丹不自觉地想到了水龙头,想到了那面干净的镜子,不自觉地将自己在床上缩成了一团,忽然,她牙齿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她终于想起哪里怪异了。
那时候她明明向后退了一步,但镜子里的人影却大小没有发生丝毫变化!就仿佛是她站在镜子前面,在镜子上留下了等身的影像一样!
她胆子小,从听见了怪异的声响之后,就一直恐惧着,但镜子里的人……当时她因为恐惧没敢细看,如今回想起来,镜子里的她脸上哪有一丝一毫恐惧?
魏丹红脑子里莫名地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是镜子里的人,镜子距离水龙头那样近,只要它将手从镜子里伸出来,就能够到水龙头了,能在她还在洗手间的时候,将水龙头旁若无人地拧开关闭,也不算是多么难以做到的事情。
……
魏红丹牙齿打颤,再也不敢深想下去,她捂着被子,尽量将身体靠向齐蕊珠的方向,只期待能快些天亮。
她以为自己一定无法睡过去的,但可能是因为太过恐惧,想要回避的念头太强烈,或者是太疲惫了,等到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天已经亮了。
一个人如果睡了一觉,原本觉得恐怖的事情,也像是蒙上了一层纱,反而觉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所以,等到魏红丹醒来,对于昨晚的恐怖记忆,也跟着忘了个大半。或者不是忘记了,而是将其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
魏红丹准备下床去洗漱,她看到敞开的房门怔了怔,被压抑在心底的恐怖记忆再次变得清晰了,她记得自己回到卧室的时候,是关上了房门的,现在这房门又是谁打开的?
魏红丹脸色难看,推了推还在睡觉的齐蕊珠,声音有些尖锐地问:“蕊珠,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出去了?你回来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关门?”
齐蕊珠坐起来,脸色也不大好看,“魏姐,昨天是你最后回到卧室的吧?你自己不关门,还有脸说我?”
齐蕊珠也不想这么尖锐,但她只要想到,昨天自己睡得朦朦胧胧地,看见了卧室门根本没有关不算,客厅内还有人在走来走去,房间里就她和魏红丹两个人,她在这里好好睡觉呢,半夜不睡觉竟折腾的不是魏红丹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