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老师还在的话，他就还有个家，也不会变得这么的……偏执。
或许是被传染了般，顾衍之的脸在楚行风的怀里轻轻（胡乱）地蹭了几下。
细细密密地疼痛和难过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恍惚间，顾衍之仿佛回到了过去那段黑暗而又压抑的日子。
不知不觉间，眼角开始湿润了起来。
顾衍之皱着眉头，紧紧地闭着眼睛，倔强地想要对抗汹涌来袭的哭意。
都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是……他是个alpha，要坚强，怎么可以随便哭鼻子……
恍惚中，眼前的黑暗世界亮了起来，阵温柔的触感从他的眼睫处传来，带来了细密而又潮湿的麻痒。
有人在亲他紧闭着的眼睛。
是楚行风。
耳畔，传来了楚行风温柔而又低沉的声音。
“没有的事情，你最棒了。”
“衍之，有件事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当年学校取消的那次外出军演，我是你们的带队队长，你的老师，曾经在军演还没有取消前私下找过我。”
看着顾衍之骤然睁开的红通通的眼睛，楚行风和他十指交握，温声说道。
“他请我在军演的时候多照顾你些，还对我说，你是他此生的骄傲。”
顾衍之的呼吸骤停，大脑片空白，刚才止住了的眼泪开始大滴大滴地滑落。
他却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般攥紧了楚行风的衣角，声音急切地追问道。
“真的吗？老师真的这么对你说过吗！？”
“嗯。”
安抚地握紧了顾衍之的手，楚行风郑重地点了点头。
“真的。”
看着顾衍之脸怀疑的样子，楚行风顿了下，疑声问道。
“你老师没有给你说过吗？”
“……没有！”
顾衍之委屈极了。
“他老是损我，还说我可笨了！”
楚行风：“……”
想想当初那个老者找上他，言语间满是炫娃意味的赞美，楚行风就不由得有些感慨。
可能这就是脉相承的傲娇吧……他家衍之也是，老傲娇了……
说到找上门来，楚行风倒是突然想起来了件事情。
他之所以那么执着地不让顾衍之吃辣，就是因为那时候顾衍之的老师找上他的时候，曾经特意叮嘱过定要看住顾衍之吃辣椒。
顾衍之的老师也是个科研狂人，老少待在起吃饭不定时那是经常的事情。
那时候的顾衍之体质还没有到A级，跟着他老师起有顿没顿地吃饭，硬是也闹出来了胃病。
但是和口味清淡的老师不样的是，顾衍之嗜辣。
在次饿了天然后凌晨进行的宵夜里，没吃几口就开始吐了的顾衍之把他老师给吓到不轻。
所以后来军演前，顾衍之的老师私下找过来的时候，在饮食方面没少特意叮嘱。
看着眼眶红红愣在那里发呆的顾衍之，楚行风将他拉了过来抱进怀里，有意将话题往轻松的方面上引。
“衍之你知道吗？你老师当年来找我的时候，还偷偷给我塞了好多好处。”
“……好处？”
顾衍之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印象中刻板严谨的老师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
“嗯，好处。”
楚行风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感慨。
“次性粒子对冲能量抢、元素撕裂防御力场……共四五样东西，在我还没有晋级为SS级之前救了我很多次。”
说到这个，楚行风不由得问出了自己困扰多年的想法。
“衍之，这些武器既然研发出来了，为什么不用在战场上呢？”
“因为贵。”
在楚行风不可置信的目光里，顾衍之有些无奈地说道。
“就你刚刚说的那两个，加起来的价钱已经够买个星球了，还是风景优美能开发的旅游星。”
“老师做的那些研究特别烧钱，帝国根本就供不起，基本上都是老师自费研究的。”
楚行风：……！！！
想起当年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他的身前，笑眯眯地往他怀里塞东西，大方爽朗的表情仿佛不是在塞武器而是在塞白菜的样子，楚行风就哽住了。
“你老师……这么有钱的吗……”
“嗯。”
顾衍之点了点头，脸上有些怀念。
“老师就是，没钱了就带我搞点商用的专利去卖，然后拿着商用专利挣过来的钱继续去搞自己的研究。”
正是因为习惯了这样的模式，之前科研所扣掉了顾衍之研究经费的时候他才会下意识地拿出自己专利的钱，将研究经费给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