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缠情:吻安,坏老公_作者:乔湘湘(250)

2018-02-13 乔湘湘

  婶婶自是容不下我的,叔叔给了我五十块钱就将我打发走了,并叫我以后不要再来了。

  十五岁的我也是有自己的骨气和傲气,以后就算饿死街头我也不会再伸手向他们讨要一分一毛。

  没钱我就去捡瓶子,每天捡很多的瓶子就能换来钱吃饭,天一亮就出去,商场附近,公园里,超市门口,有很多的瓶子可以捡,有时还会因为一个瓶子而和别人吵得不可开交,到了傍晚的时候,拎着几个大袋子就去废品站卖掉,一天能卖个十几块钱。

  吃饭留下一半,剩下的一半就存起来给爸爸请律师用。

  那些我曾经的同学在街上看到浑身污脏不堪的我,放肆的笑话着,还故意将喝完的水瓶扔到我身上:“拾破烂的,赏你了。”

  我咬紧牙关将掉落在脚边的瓶子捡起来装进了袋子里,笑吧,你们就尽情的笑话我吧,没关系,如今的我已经放弃了自尊和面子,只为了生活,只为了能再见爸爸一面。

  我徘徊在公安局的门口,求他们让我见爸爸一面,只要一面就好,他们却拒绝了我,说一切都有相关的法律流程,让我去找律师。

  当我把所有的散钱倒在律师面前的时候,他为难的皱了皱眉头,说不会接我这个案子,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爸爸的结果已经昭然若揭,最后都是一个死刑的判决,所以请律师也是无济于事的。

  滂沱大雨中,我发疯般的在马路上奔跑着,泪水、雨水,全都被我吞进了肚子里。

  死刑,原来这就是爸爸的结果,这到底造的是什么孽啊。

  我晕倒在了路边,是好心人把我送到的医院,没钱住院,趁着护士出去的时候,我忍着痛拔了针头就跑出了医院。

  新闻说爸爸的案子今天会在法院不公开审理,我要赶到法院去,我要见爸爸一面,哪怕远远的看他一眼也好。

  无论他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罪大恶极的事情,始终,他都是我的亲人,我们的身体里,都流着相同的血液,这份亲情,是永远也割舍不断的。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四辆警车驶入人民法院的门口,十多名法警压着爸爸下警车。

  四周被许多的警察围着,不许任何人、包括记者的靠近。

  法院门口的一侧有很多的受害者家属,他们哭着,抱怨着,愤怒着,情绪很是激动,甚至有人高喊感谢苍天有眼,终于将这个恶魔绳之以法。

  我看着,神色凝重,心里很是难过,难过的无以复加。

  庭审结束后,很多的记者和家属都涌了过去,可是爸爸出来的时候和被带进去的时候一样,依旧被法警戴上了面罩。

  我随着人群看着警车呼啸离去,一位记者和家属透露说,爸爸曾试图在看守所自杀,但未能成功,就在开庭的前两天,他还曾用头撞墙,被看守发现及时制止。

  有位家属义愤填膺地说:“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杀了他都不解我的心头之恨,我的孩子才二十二岁啊…”

  听到此,很多的家属都控制不住情绪,恸哭了起来。

  那种失去亲人的伤痛我深有体会,就像妈妈那时生病走了后,我每天抱着她的遗相哭得伤心欲绝的。

  那种哀痛,一辈子只要一次就好。

  如今爸爸毁灭的,不只是一个家庭,而是很多的家庭,这样的罪责,是不可原谅,是罪无可恕的。

  发着高烧从法院走回家里去,眼前的景物,慢慢的模糊起来,晕倒,毫不意外。

  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张英挺的、冷峻的面孔,我戒备的看着他,哑着嗓子问:“你是谁?”

  他说:“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也是你以后的监护人。”

  “我不认识你。”

  至少在我熟知的记忆里,没有见过这个人,也没听爸爸提过他有一个这么好看的朋友。

  他将水杯递给我,淡淡地说:“把药吃了,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见你爸爸最后一面。”

  我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腕,不确定地问他:“叔叔,你真的能带我去见我爸爸吗?你真的能吗?”

  他点头:“是的,我可以。”

  我便很乖的吃了药然后躺下休息,后来这个叔叔告诉我,他叫萧仲。

  最后一次见到爸爸的时候是中秋了,阖家团圆的日子。

  他的脚上和手上都缠了厚重的铁链,我看着,心里无比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