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医务室的时候,宋泽旭就扯着嗓子喊人,让拿担架过来。
正在打瞌睡的校医被他这副架势唬住,还以为有人受了重伤,连忙起身穿上白大褂,招呼人准备抢救。
几人抬着担架走出门外,看见宋泽旭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只面色红润的beta。
“病人在哪?”校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四处张望,可看来看去,都只有面前这两个人。
宋泽旭啧了一声:“病人不就在你面前吗?你这眼神怎么当的校医?”
校医:“?”
校医怀疑地打量了他一眼:“你是病人?”难道是脑子有病?
宋泽旭更不耐烦了:“我怀里的才是,你快给他检查检查。”
校医无奈地招了招手,身后的护工上前接过阮糖,想把他放在担架上。
大概是动作有些粗鲁,宋泽旭立刻紧张起来,气急败坏地骂:“轻一点!他身上有伤!”
护工被他骂得手忙脚乱,出了一脑门的汗。
阮糖倒是很配合,自己乖乖趴在了担架上,还劝宋泽旭:“我没事的,一点都不疼。你不要跟人家发脾气嘛。”
听了阮糖的话,刚才还横眉竖眼的宋泽旭瞬间换了张脸,握着他的手,居然很温柔地说:“好,听你的,我不发脾气。你乖一点,不要乱动。”
阮糖点了点头,骄傲地说:“我一直都很乖的。”
校医一边给阮糖检查,一边问宋泽旭:“他这是怎么了?”
提到这个,宋泽旭还心有余悸:“吓死人了,他居然从楼梯上被人推下来!摔下来之后人都懵了,一句话都不说,他平时最娇气的,刚才连哭都不会哭了,你想想该有多严重!”
校医正色道:“从楼梯上被推下来?是多高的楼梯,直接滚下来的吗?那身上应该有很多伤……”
他一面说着,一面撩起阮糖的衣服,牛奶一样又白又滑的肌肤,上面一点淤青都没有。
校医顿住,疑惑地看向宋泽旭。
阮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师,你别听他说的。就两级台阶,而且摔下来的时候还是屁股着地,一点都不疼的。”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可检查的,但宋泽旭就是不放心,校医只好看了一眼阮糖的屁股。
白里透红,又挺翘又饱满,是只难得一见的好屁股。
校医说:“没事。实在不放心就在这躺几个小时吧。”
宋泽旭自然不满意这样的论断,还想再找茬,却被阮糖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校医离开。
片刻后,沈宛冰从门外进来,他刚才已经听到了校医的话,知道阮糖没事,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回了原处。
“糖糖。”沈宛冰唤了他的名字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
阮糖是个没记性的,看见漂亮老婆这么为难,心里就原谅了他。
他刚想让老婆抱抱,宋泽旭就抢在他前面讽道:“沈宛冰,你还来干什么?刚才推他一把没让他受伤,所以现在想再补一刀?”
沈宛冰自知理亏,面对宋泽旭的指责,也不辩解,只看着阮糖。
大约是生了一副好皮囊的缘故,即使沈宛冰一句道歉的话都没说,只那潋滟生辉的一双眼睛,就把阮糖的心肠给看软了。
阮糖拉了拉宋泽旭的手,示意他不要和沈宛冰吵架。
宋泽旭见阮糖还护着沈宛冰,一股酸意就在胃里翻腾起来,像是咽下了一颗没熟的梅子。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骂他:“你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以后你被沈宛冰欺负死了也别来找我!”
他大步走出门,走了十几步之后,怒气就消得差不多了,又开始担心沈宛冰会不会再伤害阮糖。
于是忍气吞声地折返回来,在门外偷偷听墙角。
沈宛冰蹲在阮糖面前,试探着想拉他的手,本以为会被拒绝,却很快就被阮糖反握住。
掌心柔软,带着些暖意。
沈宛冰垂下眼睫,低声问:“你不生我的气吗?我刚才推了你。”
阮糖握着沈宛冰的手,亲昵地用脸蹭了蹭:“没事呀,我知道老婆不会故意推我的。是我不好,你不想理我,我还一直缠着你,惹你生气。”
沈宛冰半晌才说:“我怎么会不想理你?就算我在生你的气,你缠着我,和我说话,我心里也是欢喜的。”
阮糖高兴起来,紧紧搂住沈宛冰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声音。
他很幸福地说:“我就知道老婆最疼我了。”
沈宛冰把他抱进怀里,两个人都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沈宛冰才说:“对不起。我想了想,如果刚才你从楼梯上摔下去,真的出了什么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算你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