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断壁挡着,阮糖根本看不见远处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阵阵惊呼声。
他像个蚕宝宝一样在地上拱着,大概几分钟后,有个人的脚停在他面前,然后把他抱了起来,帮他解开手上和脚上的绳。
“大哥。”阮糖哭得满脸是泪,沉浸在失去老婆孩子的痛苦中:“沈宛冰怎么样了?”
江说:“他很好,没有受伤,而且成功驱动甲胄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驱动甲胄,他甚至能操纵甲胄完成精细动作,比正规军里的甲胄驾驶者都要出色。但这对omega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实在太奇怪了。
阮糖的哭声戛然而止,迅速爬起来,跑到人群中。
他分开众人,凑到沈宛冰面前,见沈宛冰真的完好无损,他立刻笑出来,像树袋熊抱树一样抱住了沈宛冰。
“我还以为你会受伤呢,吓死我了。”阮糖说:“原来老婆这么厉害!你居然会驾驶甲胄!”
沈宛冰不是虚荣的人,但被阮糖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心里也有一种如坠云端的喜悦感,从十岁起就学习驾驶甲胄、不停受伤的那些辛苦时日,似乎也都在此刻变得熠熠闪光。
宋泽旭的驾驶服还没换下,看见他们抱得那么紧,在一旁直皱眉:“阮糖,你给我放开,谁让你抱沈宛冰的……”
而且他怎么只知道拍沈宛冰的马屁,明明他刚才驾驶甲胄的时候也表现得很出色。
宋泽旭骂阮糖的话还没说完,沈宛冰就打断了他,对阮糖说:“本来我不想在别人面前驾驶甲胄的。今天是为了你破例。”
阮糖呆呆地看着他:“哦。”
哦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明不明白啊?
沈宛冰忽然有些心急起来。
他焦躁地思考片刻之后,捏住了阮糖的下巴,当着众人的面吻了下去。
阮糖发现,自从沈宛冰的那一吻之后,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营地里,无论他走到哪,都会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等阮糖机灵地回头看时,那些人就停止说话,各自走开了。
阮糖对着身旁的沈宛冰抱怨:“老婆,他们都说我坏话!”
沈宛冰正在帮他打饭,闻言只敷衍地嗯了一声,阮糖不满地扯了扯他的衣角,他才低下头,亲了亲阮糖的额头:“一群闲得发慌的人,理他们干什么。”
到了餐桌上,阮糖闷闷不乐地往嘴里扒饭。
沈宛冰撩起眼皮朝阮糖看过去,刚想让阮糖好好吃饭,不要被那些人影响了吃饭的心情,就看见阮糖的饭碗已经空了,连一粒米都没剩。
他的话堵在嘴里说不出来,半晌才道:“吃慢点,不然不好消化。”
阮糖:“哦。”
他见沈宛冰的米饭根本没动几口,就问:“老婆你怎么不吃饭?”
“我不喜欢吃。”沈宛冰看着他希冀的视线,无奈地把自己的饭碗推到他面前:“你吃吧。”
阮糖一边说“不行老婆要多吃饭才能有营养”,一边把沈宛冰的米饭干完了。
吃饱之后,阮糖的心情就好了起来,隔壁室友廖望从旁边路过,背着沈宛冰悄悄对阮糖比了个大拇指。
阮糖招呼他一起坐:“廖望,你过来呀。”
廖望先是拒绝,但阮糖再三邀约,廖望只能诚惶诚恐地坐在了沈宛冰的旁边除了阮糖,还没人有荣幸和沈宛冰坐在一起过,廖望还挺怕沈宛冰把他骂走的。
但沈宛冰大概是给阮糖面子,只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阮糖问:“廖望,为什么大家最近都要说我坏话啊?”
廖望悄悄使了个眼色,示意沈宛冰在旁边,他不好说。
阮糖:“没事,这是我老婆,自己人,你有话就说嘛。”
廖望咳嗽了一声:“那个,你知道的,沈宛冰他比较受欢迎,我们学校一半的人都暗恋他,那你现在跟沈宛冰公开关系了,那些人不肯定看你不顺眼吗?我还听说有几个alpha要收拾你,就是因为沈宛冰这两天跟你寸步不离,才没得逞……”
沈宛冰冷笑一声:“他们敢。”
阮糖脸色白了白:“要收拾我的alpha里面,有没有宋泽旭啊?”
“他早就放话说要弄死你了。”廖望压低了声音:“听说那天你和沈宛冰接吻的时候,宋泽旭一拳砸倒了一棵树。”
“啊这。”阮糖说:“小树又做错了什么呢,不是,我是说,宋泽旭这个人脾气怎么这么大。”
“反正你小心点吧。”
廖望提醒了他之后,就迅速遁走了。
阮糖跟在沈宛冰身后,端着餐盘送去清洗处,他迷迷糊糊的,连前面几排坐着宋泽旭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