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就让他们知道骆令声的真实情况,很有可能处于忌惮就又蛰伏了回去,与其让他们在缩回暗中烂着,还不如‘将计就计’处理个痛快。
当然,这些对骆令声来说,只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骆令声用眼神示意助理先退下,这才凑近恋人咬耳朵,“本斯医生嘱咐我,初期还不能过度用腿,我打算白天工作时间继续用轮椅代步。”
话说到这儿,施允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只觉得脸上浮现出热气,赶紧催促,“行了,白天时间各忙各,你、你快去吧,别让秦简他们等久了。”
“你还没回答我?晚上……”
“不行!”
施允南表面上拒绝得理所当然,其实私下的心绪已经有些飘了。
骆令声笑而不语。
他用手支撑着桌面,慢慢起身,“那我先走了?”
施允南点点头。
得到恋人应允的骆令声刚走了没两步,结果就听见身后的制止声,“等等。”
施允南从椅子上起身靠近,抬头凝视着骆令声的容貌和身形
其实,两人身高不过六七厘米的差距,但在体型对比上实在有些过分。
已经无力再长高的施允南叹了口气,要求,“骆令声,你低点头。”
骆令声唇侧的弧度上扬,按照恋人的意图低了姿态,“嗯?”
唇,轻而易举地贴了上去。
两人交换了一个浅尝辄止的亲吻。
施允南这才表现出眼里深藏的期待,撩拨又含糊地表达想法,“……老公,我们晚上再试试新姿势?”
骆令声忍俊不禁,用指腹捏了捏他的耳垂,“好。”
…
骆令声离开后,施允南快速收拾妥当,独自开车前往了工作室。
车子停靠在红灯前,恰时,温亦北的电话拨通了进来。
施允南连通蓝牙耳机,迅速接听,“喂,哥。”
“允南,你现在有空吗?”
温亦北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听着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和沉重。
施允南眼色微变,“我正打算去设计工作室,哥,是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但我现在在灵安殡仪馆。”温亦北回答声轻了点。
施允南怔然,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殡仪馆?”
“爷爷他……”
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改了口,“施老爷子三天前在医院里没了。”
“你要是愿意来,我再和你说具体的情况。要是不愿意,我也不拿这些事烦你心了。”
温亦北知道自家弟弟对施家的‘恨’,所以没有强求,只是再怎么样,他都有义务通知一声。
施允南沉默了几秒,终究是在红灯结束前应了下来,“好。”
…
半小时后,灵安殡仪馆。
施允南按照温亦北的地址,刚走到了殡仪馆的门口,结果就对上了自家兄长的身影。
兄弟两人打了一个照面,无声默契地走了进去。
独立的殡仪小厅内空荡荡的,只摆放着两扎花圈,生前还算得上威风的施老爷子,死后竟是没有一个人来致意送丧。
厅前中央的摆台上放置着施老爷子的遗像,看上去还是如同生前那般的强势、冷漠、无情。
施允南低问,“怎么这么突然?施盛呢?”
“其实也不突然。”
温亦北带着施允南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
“听医院的护工说,老爷子住院的这段时间本来就在苟延残喘,听说谢可越不是亲生血脉时,半口气都快过去了。”
“谢可越走私这事,自然而然牵扯上了施氏物流,包括施盛在内的相关人员都被带走调查了,还没放出来。”
即便施盛极力撇清这次的事件是由谢可越一人所为,但谢可越就是发了疯般地‘指认’自己是受到了施盛教唆!
施盛和谢可越是实打实的父子关系,而后者的确依靠施氏的货运带进行非法行为,因此一时半会儿施盛还得接受有关部门的监控调查。
施允南不为所动,“有趣,疼了二十年,到头养出了一条白眼狼,这对父子果然是天底下最离谱的笑话。”
温亦北深有同感,继续说,“施氏沾上这种法制性的风波,多年累积下来的名声是肯定保不住了。”
“我知道。”施允南应话。
因为有了俞烁暗中的推波助澜,原本就处在‘走私风波’中、还群龙无首的施氏物流压根无法面对这次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