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后座,到浴室里,在到房间的大床上,江溯在他身上造了不少属于自己的痕迹。
当然,论起“疯”,江溯绝比不过傅白露。红色痕迹比不上江溯手臂处的齿痕,更比不了后背那一道一道的抓痕。都见了血,蛰的疼。
“今天有节目更新。”傅白露抬起双脚搭在江溯大腿上,接着挪动屁股蹭到江溯身上,“你抱我去屋里,咱俩用投影仪看。”
江溯“嗯”了一声,问他:“吃饱了吗?
“没呢。”傅白露朝着清蒸鲈鱼又看了一眼,而后吞咽口水:“前段时间心情不好,吃了不少,长了快一斤。”
江溯拿起筷子,拣了一口送到傅白露嘴边,“吃吧,不胖。”
“我当然不胖。”傅白露标准衣架子身材,匀称修长,“我长肉也是肌肉,越长越好看。”说完,傅白露吃了那口鱼,嘴里还忍不住吐槽:“昨晚跟关老狐狸一起吃饭,我专门挑贵的点,结果自己只敢吃素菜。可辛苦了。”
“那今天多吃点,和昨天平衡一下。”江溯抱起傅白露,转身朝着卧室走去,“等会儿我把菜都给你端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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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还没开始,傅白露已经趴在江溯身上,而睡衣褪到了肩膀以下。
江溯的电话忽然响起,瞬间叨扰了两人的兴致。傅白露余光扫了一眼,是杨子霖。
“接吧。”傅白露翻身下来,安安稳稳坐在江溯身边,“我批准了。”
江溯点头,主动说:“那我开免提。”
“不用。”傅白露连忙打断,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想知道他跟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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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傅白露思考了很多。有好有坏,都是过往发生的种种。
在知道杨子霖可能背叛了炎灼之后,傅白露心中给他定了罪,甚至连连咒骂他白眼狼。
可,到了今时今日,傅白露却有些同情他。一点点吧,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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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溯在很多年前曾经对傅白露说,他羡慕你。
具体多久之前?可能是八年,或者十年,甚至十五年。
傅白露当时没有回答,心中却在说,我也羡慕他。
从第一次见到杨子霖时的那声“哥哥”开始,傅白露便羡慕他。羡慕他与江溯有回忆。
小小年纪不懂情绪排解,羡慕瞬间转化为嫉妒,于是傅白露以强势的占有欲直接剥夺了“哥哥”这个称呼。
现在想来,杨子霖也是嫉妒傅白露的。可他得话不如傅白露有分量,甚至连水花都激不起来。
挺可怜的。算了,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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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不代表傅白露会原谅杨子霖的所作所为。他没那么大度,心眼小着呢。若杨子霖真的出卖炎实集团,用不着傅白露来批判他。恶有恶报。
傅白露蹭在江溯怀里打了个哈欠,心想现在能让杨子霖和江溯保留私人对话空间,已经是自己的宽宏大量了。
——放在以前,这种心态想都不敢想。
不知不觉,很多事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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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再与我说这些了,我不后悔。”江溯听着杨子霖滔滔不绝,沉默许久应答一句,视线则始终落在傅白露的脸颊之上。
傅白露以手指来回蹭弄江溯的下颚,胡渣还是没刮。
等着我,马上回来。傅白露对江溯比了唇语,接着起身往卫生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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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傅白露回来,江溯已经挂了电话。
傅白露手里拿着剃须刀,还有剃须泡沫,“我要给你刮胡子。”
江溯不敢乱动,任凭傅白露在自己脸上放肆,“他刚才跟我说——”
“不用告诉我。”傅白露抹了江溯一脸泡沫,让然后小心翼翼将冰凉的刀片抵在江溯的脖颈处,“你说你的命是我的,我还在乎一个电话做什么。”
“命,现在就在你手里。”江溯躺在傅白露的腿上,大气不敢喘一口,就怕小少爷手抖给他留一道血痕。可这感觉既刺激又新奇,还有些期待与忐忑。
——不知那疼,什么时候会到来。
大抵,“疯”也会传染。江溯便被傅白露传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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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会不会后悔。”
江溯闭着眼睛,问:“后悔什么?”
傅白露一边开口,一边仔细处理着江溯下颚与鬓角处的胡渣:“好不容易做起来的生意,本来和炎老头已经没关系了,现在又和关家牵扯上联系。”傅白露怎么想,都有种才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既视感,“你这样为了我,我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