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溯听完点点头,转身便去给白露拿水果。管家站在门口看两个孩子的互动,与江溯擦身而过之时轻声说了一句,“他是炎董唯一的孩子,是太子爷,你凡事留心。”
“明白。”江溯回头看向傅白露,而他二人的目光正巧交汇。
午后阳光带了些暖意,冬日的严寒又与屋里的烟火气形成共鸣——傅白露稚嫩灵动的神情投进江溯的眼中,两个孩子之间顿生了些一眼万年的意思。
那把梳子雕刻精美,一直被白露握在手中,谁都不能碰。
据说那梳子是当年炎灼送给妻子的定情之物,同时也是她留给白露唯一的遗物。炎灼的生意从船行开始,以前当学徒时会一些木匠活儿,两人相识之初过得并不富裕,这梳子意味着结发妻子终生相随。谁知后来发了家,却是造化弄人,没能善始善终。
江溯在傅白露六岁生日这天成为他的“哥哥”,陪着他长大,陪着他在那硕大的“空园”中成为孤独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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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给我回来,我在“空园”等你。
炎灼发话,傅白露......压根不想搭理,“什么,您说什么,我信号不好听不太清。”
使唤不动傅白露,炎灼挂了电话给江溯来了信息:“你今天把白露给我带回来。”
炎董发话,江溯不得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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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取消,转而换成两张机票。
傅白露蜷起身体窝在头等舱的座位里,摆半个身子还倚靠江溯,“我怎么总觉得你身上有酒气。”
“可能是昨晚喝多了,留下的味道。早晨着急来找你,忘记了换。”
“回去空园之后换件衣服,身上的扔掉。”
“知道了。”江溯听他的话,然后轻揉傅白露的太阳穴,让他放松,“你休息一会儿吧,还有些时间才能到。”
傅白露“嗯”了一声,倒是很满意江溯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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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两人的相处还算过得去,傅白露没什么好抱怨的。
虽说两人偶尔闹脾气,冷战个把星期,可江溯身边也没出现什么莺莺燕燕。
三年前,江溯对傅白露说,“从今往后,我心里没有喜欢的人。”他说到,也做到了。
那时,傅白露不服气,逼他、命令他,“你说,说你喜欢我。”
那时,江溯看着傅白露,神情痛苦,最终却保持缄默。
傅白露知道,如此违心的话,江溯说不出。大抵从那一刻开始,傅白露决定让自己当一只漂亮的鸵鸟——
只要江溯说不喜欢别人,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只要两人一直如此。江溯心中怎么想,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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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这些不开心的事,傅白露烦躁的翻身。
江溯顺势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傅白露拿出手机,自顾自刷微博,想拿个笤帚把刚才那些都扫出去。他点进小号“别吵下凡好累”,浏览热搜后续发展及相关评论。
经纪人已经删除了傅白露发的微博,可朝阳群众的截图满天乱飞,早已传遍了各个营销号。
炸子鸡粉丝一脸懵,傅白露的粉丝则原地炸裂。刚刚还在撕扯的CP忽然就BE了,还是“情人变情敌”那种彻彻底底、撕心裂肺的BE。
【这个江溯到底是谁,这条微博什么鬼】
【所以这是傅白露被横刀夺爱,然后宣示主权吗?】
... ...
...
无趣,评论里连个说“好”的人都没有。
傅白露翻看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于是点到私信页面,进入与账号“江心秋月白”的聊天界面。
“江心秋月白”是傅白露小号的网友,认识有几年了。同时,他还是傅白露的粉丝,愿意下场掐架的那种。
别吵下凡好累:【傅白露今天的新闻你看到了没,我觉得他和那个江溯挺配的。】
内容发送,傅白露合上手机。
作者有话说:
注*:唐,马戴,《灞上秋居》
第6章 他已经和我结婚了!
折腾好几个小时,两人终是踩着夕阳来到了家门口。
说是家,不如说是炎灼花重金置办的金丝笼。别人圈养的是小情儿,炎董另辟蹊径,养的是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
推开大门,绿篱禅松布满庭院。傅白露就着月洞门往里瞅了一眼,炎灼已经到了。他坐在半亭中饮茶,两侧是花边瓦和滴水瓦组成的长廊与赏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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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流水之上是由鹅卵石铺叠的折桥,傅白露顺势往前,旖旎风光与美人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