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拉开门,外面就有俩个持枪的壮汉对她点头哈腰,“夫人好。”
她哪里好,却不得不畏畏缩缩的退回来。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来给她上饭,长安抓着她的手问:“莫凭澜呢,我要见他。”
那妇人举止十分的得体,把长安的手拿开又轻轻拍了拍安慰,“夫人,少爷有事,一会儿就回来了。您稍安勿躁吃点东西,这些少爷说是您最爱的。”
长安往桌子上一看,果然都是以前自己喜欢的,可是她的胃里塞满了野草,感觉饱饱的,什么都吃不下去。
见长安根本不动筷子,那妇人问:“夫人,是不和您胃口吗?”
长安点头,“这些我都不爱吃,你就去给我煮个面吧,多放点葱花蒜末和辣椒。”
那妇人应了一声,却不免腹诽,少爷说夫人爱吃清淡的食物,怎么对葱蒜却情有独钟?
面送上来,做的是正宗的油泼辣子面,葱蒜辣椒都不少,红通通的。
长安这才觉得提起点胃口,这个是她跟着贺青鸾学的,她平日里最好这口,没有食欲的时候吃俩口就提起胃口了。
她吃了一口,味道不错,看着红红的却没有特别辣,而且放了醋,酸酸的很开胃。
长安正吃着,莫凭澜回来了。
他一身的风尘,嘴角冷硬,可是在看到长安的时候眉眼一下就软了,连眼神都变得温柔起来。
他把披风扔给下人,伸手就摸长安的头发,“吃饭……怎么吃这么辣的面?”
长安能吃辣他是知道的,但也是偶尔的,可现在看到她捧着一碗红红的面条在吃,而对满满一桌子她喜欢的菜动都不动一下,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那种感觉就像他的长安已经不是自己的那一个一样,现在的人不过是顶着一张同样的脸,骨子却是另外一个人。
可是这种情绪又很快的消失掉,他不应该奢望长安给自己什么好脸色,能留在自己身边,慢慢的会好起来。
他挽了挽衣袖,对下人说:“给我拿一套餐具来,我陪着夫人一起用膳。”
妇人忙吩咐别人去拿,她小声提醒莫凭澜去洗手。
莫凭澜这才站起来,去了盥洗室。
他出来的时候还换了一套衣服,是轻薄的夹面裤褂,竟然是浅灰色。
长安不仅愣住,这些年还是第一次看他穿白色以为的衣服,也像是面对陌生人一样忍不住从头打量起来。
这一看之下,她才发现了他脸上的伤疤。
第三百零四章:堵住她的嘴……
她和他也呆在一起好几天了,因为记挂着韩风凛和青宝,她竟然没有认真的看过莫凭澜一眼,以至于他脸上那么大的伤口现在才看到。
没忍住,她问了出来,“你脸上的伤是怎么了?”
莫凭澜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脸,他并没有觉得不好,反而有点高兴。
长安终于注意到了,他以为她以前看到只是不想过问,现在看来是她以前根本没注意到。
但是无论哪种都不值得高兴呀,可是就因为长安的一句话,他觉得脸上的伤疤也好看起来。
“给何欢儿手下的人砍的,要不是我躲得及时,估计鼻子就给削掉了。”
他用如此轻松的口吻说出来。
长安却震惊的不行。
何欢儿呀,他的心头肉呀,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她的样子莫凭澜已经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上前一步摸摸她的脸,“长安,对不起。”
长安不以为然,不管他是因为被何欢儿伤害了才浪子回头引出来的道歉还是别的,她都不可能接受。
这世间的伤害如果是因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杀的,那为什么要有仇杀和战争?
她偏头去躲他的手,似笑非笑的讽刺,“何欢儿为什么砍你呀?不是爱你爱的甘愿牺牲一切吗?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我猜猜,你这么聪明,不会是发现她背着你做了什么坏事了吧,比如其实死去的瓶姑根本不是天女会的公主,比如她挨的那一剑本来就是苦肉计,比如,她才是幕后的那只黑手。”
莫凭澜毫不迟疑的点头,“没想到你都知道了,就该想到你被瓶姑绑到山上那次一定知道了些什么,那你为什么不说?”
长安冷笑,“说出来你能相信吗?”
说到这些,她又想起自己生产时候的那些痛楚以及失去女儿的思念之痛,她气的推开了饭碗,“我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