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莫凭澜的想法是让他永远闭上嘴,不过在火车上因为长安才想到的,现在也是长安该露面的时候了。
长安问他:“我该怎么做?”
“把衣服换上,头发……就拜托雪苼了。”
雪苼点头,带着长安去了内室。
外面,莫凭澜却后悔了。
他现在有些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法子是对是错了。
让长安换上衣服去假装一个男人,虽然只是假装,可是他心里还是免不了难受。
说多了,还是因为自己保护不好她。
可是,现在他要对付的人其实不是吴逯这些人,而是长安她自己。
陈桥看出了莫凭澜的担心,他低声说:“师座,您不用担心,夫人有我在。”
莫凭澜把陈桥放在了长安身边当副官。
他点点头,“我不会让她直接跟吴逯见面,你也防着点,那老东西花样儿多。”
陈桥应了,垂首一边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帘栊一挑,雪苼先走了出来。
她脸上笑盈盈的,对里面的人说:“出来吧。”
一双皮鞋先迈出来,跟着是一双长腿,莫凭澜慢慢往上看去。
第一眼,他眯起眼睛,差点喊出了余思翰的名字。
穿了军装,雪苼把她的头发剃成余思翰那样的小分头,生发油抹了,又戴上帽子,只能看到两鬓短短的头发。
可是细看,终究还是能看出长安是女人。
虽然余思翰也精致细腻,虽然长安举止动作比他还潇洒了几分,可是终究有些女性的特征是掩饰不住的,比如喉结,比如胸口。
长安的胸并不大,在没生孩子前穿上宽松的衣服还看不出来,可是从生了孩子后就长大了不少,现在穿着军装已经能看到胸口那块微微隆起。
她见莫凭澜的眸光一直落在上面,顿时又羞又气,只碍于陈桥和雪苼在场不好说什么,便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她却不知道,红着脸的这一样是有多娇俏,直接是百媚生。
莫凭澜喉结上下滑动,这样一身戎装的莫长安却让他只想按在床上扒光了狠狠的欺负。
雪苼也明白差在哪里,她对莫凭澜说:“本来也是强人所难,小八再怎么说都是男人,她这样也是不错了。能不能只露出脸?”
莫凭澜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对陈桥说:“去找件大衣来。”
陈桥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办法。
“现在的天气穿大衣?”长安也往外面看了一眼,外面天阴阴的,风很大,应该挺冷的。
她心说幸好不是六月,到时候难道也让她穿大衣不成?
陈桥很快就拿了大衣回来,长安往身上一披,这下雪苼的眼睛都亮了,“这么看还真是余小八,可惜余小八都没有你这份英气。”
长安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他?”
莫凭澜忽然想起云州那次她和余思翰擦身而过的情形,当时自己只怕他们俩个见面,却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成了长安的遗憾,看来以后还真得找机会给他们俩个见一面了。
长安问道:“我应该注意些什么?”
她刚才在里面听雪苼说了一些这个吴逯的事儿,知道这是个难对付的角色,不由得有些紧张。
莫凭澜道:“你只推辞了自己嗓子受伤不能说话就行了,别的有我和陈桥。”
长安点点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演砸了别怪我。”
莫凭澜忽然笑,“怎么不怪你,好好演,演不好不给工钱。”
莫长安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其实作为仇人,不适合这样。
但是长安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又过了一年多夫妻,有些习惯已经形成了,要改掉很难。
雪苼和陈桥这两个旁观者是看的真真的。
这次,因为要见吴逯,只能让长安自己去,雪苼还是要呆在这里,但是已经放出风去,这里住着“余思翰”的女人。
雪苼目送他上了汽车,心里却不能平静。
车里的长安自己也是,她戴着白手套的手紧紧扣在一起,感觉身上都出了薄汗。
莫凭澜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你很紧张。”
长安挣扎了一下,“那是自然,小时候听戏有孟丽君假扮女驸马,就觉得古人真傻,男人女人都看不出来,最后看个耳洞就知道是女人了,那为什么不早早去看?你看看我这耳洞,要是真有人走过来不就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