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点头,她刚走俩步,和一个女人擦身而过。
停下,她回头,看到有个穿着薄荷色风衣的女人淹没在人潮里。
她眨眨眼,跟着蹙起眉头。
保镖低声问她:“您怎么了?”
长安摇头,“没什么,可能是认错人了。”
保镖没再说话,反而更加小心的护着她。
终于上了船,长安才松了一口气。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可能只是相像而已。
他们定的是头等舱,房间豪华气派。
打开门,保镖说:“您先进去休息,我在外面。”
长安点头,“雪苼到了通知我。”
她进门后把行李放下,坐在了沙发上。
可是刚坐定,她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好像在哪里有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冰冷、恶毒、又充满仇恨。
她站起来,掏出了口袋里的小手枪。
她蹙眉,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空气。
这几年,她和雪苼一起跟着保镖练了点功夫,虽然都是简单的防身术,却也不至于面对坏人的时候束手无策。
她放轻了步子,准备去洗手间看看。
可马上她又改变了主意,向着门的方向跑去。
她打开门喊保镖,却发现门口空空如也。
身体里的警报拉响,她忽然跳起来就跑。
可是已经晚了,拐角那边出现一个人,薄荷绿长风衣,白色高跟鞋,带着白色蕾丝手套的小手里正拿着一把枪对准了她。
长安双眸如火看着那女人,粉唇动了动,“何欢儿。”
何欢儿头上带着一顶小帽,白色的纱网半遮住眼睛,银铃般的笑声冲她的红唇里溢出来,“我该叫你长安小姐呢还是余司令?”
长安的枪也对准了她的心脏,“你随便好了。”
何欢儿细细的眉毛一挑,“也是,你落在我手里只有随便了。”
长安暗叫不好,可是已经没有机会回头,她能感觉到脖子那里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痛疼很短暂,但是更多的是麻痹。
那种感觉瞬间侵袭了全身,握在手里的枪无力的垂下来。
她的身后,有个黝黑的少年收起细细的竹筒,冲着何欢儿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何欢儿捡起长安的枪送给他,然后像对待小狗一样拍了拍他的头。
那个少年就扛起长安,像灵活的山猫一样,很快消失在走廊的那头。
何欢儿阴冷一笑,跟着也离开。
雪苼是幸运也是不幸,她找到了皓轩,皓轩却在赫连曜手里。
原来皓轩差点给拐子拐卖,幸好赫连曜发现的及时。
所以这样,雪苼连埋怨的机会都没有,可满心的感激又说不出来。
可是既然赫连曜找来了,她就是走不了的。
赫连曜把她给带到前湾的饭店里,俩个人吵闹了一番,最后雪苼竟然要把皓轩丢给他,还说出了皓轩的身世。
她这样决绝的想要离开他,赫连曜反而退缩了。
三年了,三年再见,他以为自己身上丢失的那颗心回来了,可是雪苼却那么的恨他。
恨的甚至想要借着肖雪父亲的手把他给置于死地。
感觉唯一的希望都破灭了,他倍感疲惫和绝望,竟然答应了放雪苼和皓轩走。
雪苼知道自己赌对了,她太清楚赫连曜的脾气,甚至不惜这样伤害他。
她不是不心疼,可是自己却被伤怕了,赫连曜现在还和金镶玉不清不楚,她不能让三年前和傅雅珺的旧事重演,以前她是一个人怎么都好说,可是现在她有孩子,她不能让孩子跟着冒险。
她带着孩子和小马匆匆去了码头,船还没开。
赶紧去了定好的船舱,可是打开门后看到了长安的行李,却没有看到长安的人。
雪苼的心顿时有些凉。
“是不是长安小姐等的着急回去找我们了?”小马还想安慰雪苼。
雪苼轻轻抚摸着长安的行李箱,心里直觉长安不会这么冒险。
“小姐,您看这。”小马发现了箱子旁边粗劣的玉牌,递给了雪苼。
雪苼用颤抖的手接过来,浑身的血瞬间冷了……
长安被抓了,是何欢儿。
长安再次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间类似仓库的屋子里,这里到处堆满了货物,阳光从一个小小的窗口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