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何欢儿,一定不得好死。
长安想尽了心里恶毒的词语,都没能有一个能代表了她对何欢儿的恨意。
何欢儿带着阿根走了,把长安和孩子扔在了屋里。
她是想让长安恐惧害怕崩溃。
但是,她有一点并不知道,那就是母亲。
在一个母亲眼里,能保护好自己孩子的安全,什么生死荣辱,都统统可以不提。
她低头看着孩子,孩子的小脸儿发红,额头很烫,一直迷迷糊糊的。
何欢儿到底对孩子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了这样?
她撑着身体站起来,去给孩子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喂她。
大概是有了水的滋润,那孩子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瘪着嘴巴叫妈妈。
长安的心一下就碎了。
她把脸贴在孩子脸上,小声的问她,“宝宝,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似乎在梦呓,‘相思,相思。’
长安呆在那里,如遭雷击通体冰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浑身的血液才慢慢流动。
这女孩真的是她的小相思?
她低头仔细看着,按照雪苼说的想在她身上找出不一样的地方。
可是这孩子偏偏没有什么明显的胎记辨认,可单单看模样,是百分百的跟雪苼说的符和。
特别是这双眼睛,跟莫凭澜的很像。
这一刻,她打定了主意,不管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她都要救她。
可是这事儿做起来太难了,她自身难保,还怎么就孩子。
长安忽然眼睛一亮,她想起那个少年。
他曾经帮过自己,要他真是云生,不知道会不会帮助自己把孩子给送走呢?
长安忽然紧张的看着那扇门,她知道自己走不出去,只能等着人来。
又过了一会儿,就在长安的希望几乎要破灭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门口出现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正是云生。
他一抬头,就看到长安明亮的眸子盯着他。
他立刻低头,把手里的衣服递过去,“我们公主让你把衣服换上。”
长安看到他手里拿的是件舞女的衣裙,遮不住胸也挡不住大腿。
见她迟迟不接,云生给她放在了床上。
看着他转身要走,长安忽然低声喊:“你等等。”
云生回头,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是云生?”她试探着问。
云生却摇头,“我不是,你赶紧穿上。”
“不管你是不是,我求求你救救这个孩子,她太小了是无辜的。”
云生吓白了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不可能,在她的眼皮底下谁也逃不出去。”
不是说不管,而是办不到。
长安更觉得他是云生。
“我知道这一定很艰难,何欢儿要折磨我没关系,但不能对无辜的孩子下手。”
云生看着熟睡的女孩,“你想过没有,她可能不是你的孩子。”
长安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云生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长安却明白了,这孩子可能真的不是相思。
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一条性命。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像相思一样美丽可爱的女孩就这样被牵累被折磨,更不能发生像何欢儿说的那样的悲剧。
“就算她不是我的女儿我也要救她,求求你了。”
云生的眼睛里一片雾气,他有何曾忍心?
可是一路从南疆跟到了这里,他看到了那么多不忍心的事,要是都管还有命在?
更何况何欢儿根本不信任他,这次带他来除了要用他来牵制雪苼外,恐怕还是要试探他的真心。
越是这个时候他更不能乱了方寸。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长安,“滚,你这是害我。”
长安不敢置信,这个少年明明先前对她一片好心。
这个时候门口有了响动。
那个跟在何欢儿身边的老嬷嬷走了进来。
云生恭敬的叫了声“宝姑。”
宝姑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上下打量着莫长安。
然后她对云生说:“你出去,管好你自己的嘴。”
云生唯唯诺诺,立刻退了出去。
宝姑这些年在南疆估计也受了罪,老的很厉害,一点也没有三年前的风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