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她的拒绝一点用都没有。
长安懒得和他计较,想去他就去吧,只要他不心虚。
莫如前的葬礼当时是莫凭澜一手操办,长安病的严重,连葬礼都没有参加。
她没想到的是他能把父亲和母亲合葬,而且墓地修整的很好,而且加上这几年赫连曜派人看顾,墓地附近没有任何杂草,反而鲜花盛放。
长安跪下,未语泪先流。
“爹,娘,不孝女长安回来看你们了!”
莫凭澜也跟着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长安已经无暇管他,想着父母对自己的好,想着这些年的遭遇,她再也坚持不住,跟孩子一样呜呜大哭起来。
开始,莫凭澜知道她难受,由着她哭。
过了一会儿,他怕她哭坏身子,伸手去拉她,“长安,莫哭了。”
长安细白的小手紧紧抠住地,用力忍住了泪水。她哽咽着,声音却无比的清晰坚定,“莫凭澜,在我父母的墓前,我问你,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莫凭澜长久无语。
气氛压抑的要命,仿佛天都变得低了。
耳边有惊鸟飞过,掠起一片慌乱。
长安长久的看着他,瞳孔一点点缩起来。
“是不是你杀了他?你说呀?”
长安靠过去,抓住了他的衣领子。
“你说,你摸着你的良心说呀。莫凭澜,这是我第一次问你,也是最后一次。”
莫凭澜轻轻抱住了她的小手,用力捏了捏,“长安,你冷静些,我全部告诉你。”
“好,那你说,我爹是怎么死的。”
看着长安发青的嘴唇,又看了一样莫如前的墓碑,莫凭澜深吸了一口气,“爹,他是自杀。”
“自杀?”
对于这个结果,长安不满意。
她跟小豹子一样吼起来,“你唬我呢,为什么我爹会自杀?”
莫凭澜紧紧抓住她的手,“你别急,我会给你个解释。”
说完,他放开长安,竟然跑到了坟墓前,在找准了位置后徒手挖起来。
长安的眸子紧锁,上前扣住了他的手,“你干什么?要扰我爹娘的安宁吗?”
莫凭澜沾着新鲜泥土的手握住了她的手,“长安,这里面埋藏着爹死亡的真正原因,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等我找出来给你看。”
长安瘫坐在地上,那……到底是什么。
陈桥趁机上前,几个侍卫用军刀把地面挖开,再下去撬开青砖,取出一个小小的盒子。
长安认识这个盒子,只是一股脑金丝楠木做的,是当时莫如前请有名的工匠根据机关术的原理给她做的一个玩具。
莫凭澜把盒子交给她,“你懂盒子怎么打开,你自己看吧。”
长安看着盒子上精致的雕花,抖着手按照小时候的记忆一格格按下去。
终于,盒子开了,从底座探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羊皮纸。
她展开,里面的自己抖抖瑟瑟,不是爹爹那刚劲有力的小楷,却依然是爹爹的笔迹。
她抖着手逐字逐句的看,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理解那里面的意义。
莫凭澜少有的神色呆滞,他亲自把土给埋回去,低声对长安说:“这件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长安抖着手把羊皮纸放回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是我爹的遗言不假,我相信你不会伪造,可为什么要牺牲他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就是因为他病入膏肓。爹知道他活不长了,可是天女会还在,何欢儿还在,他这辈子最痛恨的东西还在,他不能允许。那天,他把我叫入房里,跟我深谈了一次,原来他已经知道了何欢儿的身份,却不知道我的用意。”
“他甘愿把莫家所有的钱财都给我,只求我对付何欢儿,保你周全,我也借着这次机会把我的计划全盘托出,他才松了一口气,庆幸我没有被何欢儿迷惑。但是那个时候我的计划进入了一个瓶颈期,何欢儿发现了她身后有股不明势力在对付天女会,她怀疑到了我。我也没想到爹病着竟然能看破这一点,他给我出主意,要用他的命来换取何欢儿对我无条件的信任。”
“我不答应,我说这么做你会恨我一辈子。爹说我妇人之仁,连保护你都不能,还谈什么爱恨。但是最后我还是没答应他,我说我会想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