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宝腹诽,我的少帅,您抱着那个忘了这个,人家能不恨你吗?
但是话不敢这样说:“或许她晕了,不知道您来过。”
赫连曜猛然回头,一双冰寒的眸子盯着齐三宝,“她晕了,那她怎么又不见了?”
“嗯,会不会是给人救了?您看这里是路,人来人往的也不算荒凉。”
赫连曜的眼睛立马亮起来,“对,我怎么没想到,光想着她会给人害,却没有想到她会给人救。传令下去,马上搜索全云州的医院和医馆药铺,要快。”
云州的医院也就是教会医院,还没等赫连曜到医院就传过来消息。“尹雪苼人在医院里。”
听到这个消息他双目更加灼亮,虽然他绷住了情绪,但是他的喜悦大家都看的一清二楚。
张副官觉得尹雪苼已经赢了。
医院里,赫连曜的军靴重重的踩在走廊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少帅,就是这间病房。”
赫连曜紧走两步,伸手就要推开门,但手放在门上却又握起拳头,他收回手整了整衣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下颌的线条绷得很紧。
伸手推开门,他大步走了进去。
张副官细心的帮他把门带上。然后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众人别出声。
这是间单人病房,不算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床,面色苍白的小女人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一头黑发扑散在白色的枕头上。
赫连曜大步走过去,他弯下腰,轻轻的拉开了她的被子。
四肢俱全身体也没有太大的伤口,但是从病号服卷起的袖口可以看到雪白的胳膊上到处是擦痕划痕,很是触目。
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脸上,轻轻抚摸着,低声叫她的名字,“雪苼,雪苼。”
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叫她,雪苼的神志还停留在被人救下的那个点,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动了动唇艰难的说:“学长。”
学长?那是谁?赫连曜低下头耳朵贴在她嘴巴上,只听到她说:“学长,我疼。”
赫连曜皱起眉头,她这是在跟谁撒娇?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那些愧疚后悔统统不见,只剩下对这个学长的恼怒,“睁开眼睛看着我是谁,不要叫错了。”
这般熟悉的声音即便雪苼闭着眼睛都知道他是谁,可是她不想看到他,所以直接闭上了眼睛。
她艰难的把身体想里侧翻过去,自己动手扯了扯被子,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眸色暗沉,他深呼吸几次才压住脾气,但声音依然粗重,“伤到了哪里?我看看。”
雪苼眸子闭的紧紧的,就像睡着了一样,根本不回答她的问题。
赫连曜耐住性子,又问了一遍,“伤到了哪里,给我看看。”
就像石沉大海。激不起一点反应。
他咬着牙,问了第三遍。
雪苼猛地坐起来,速度快的不像个受伤的人。
密密的黑发包裹着一张苍白的小脸儿,细小的伤口额头脸颊上都有,她态度疏离冰冷,淡然的对赫连曜说:“谢谢少帅关心,我没事,您可以走了。”
赫连曜着恼的看着她,俊脸扭曲。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拿着热脸去贴了人家的冷屁股。
他一言不发掀开了她的被子,伸手就要抱她。
女人嘶嘶的抽气,身体本能的蜷曲起来,他弄疼了她。
“你干什么?”她眼睛通红,额头冒着细细的冷汗。
赫连曜的动作一顿,却没有敢用蛮力,他沉声道:“没事就回家。”
雪苼气的浑身哆嗦,她哪里是没事,方才不过是憋了一口气才如此的敏捷,现在她疼得浑身都要散架,闭上眼睛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
医生来查房看到门口守着一群当兵的,顿时吓得要跑,张副官一把拉住了,“医生,这里面的人怎么样?”
医生结结巴巴的说:“挺。挺严重的。身体好几处骨裂,后脑还有个包,需要好好修养,没有个把月出不了院。”
齐三宝倒吸了一口冷气,“乖乖,夫人浑身就像个雪做的人儿,这能经得折腾吗?”
张副官摇摇头,“谁知道?削苹果切道口子都哭的主儿,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闹腾。”
门忽然开了,赫连曜抱着雪苼走出来。
医生吓坏了,“长官,她不能出院,这位小姐伤的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