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浅笑醉云州_作者:兰峭(207)

2018-02-14 兰峭

  “大哥死在我枪下,自责悲痛怨悔让我无法去分辨,虽然傅雅珺拒不承认药是她下的,但是跟她脱不了关系,只是……”

  “只是你没想到孩子是你的,对吗?”

  后面的雪苼都已经听到,自然是不用解释。

  雪苼淡淡的看着他,“所以,你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用意?”

  他深深的看到雪苼眼睛里,声音沉沉的似有魔力,“雪苼,那天我才城楼上的话没变过,你要嫁给我现在必然要考虑上君旸这一层。”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母子?”

  “君旸是我的儿子,赫连家的血脉自然是不能流落在外的,但是傅雅珺不能进赫连家,要是能容下她也不会把她给送到南洋去。”

  “所以你打算金屋藏娇对吗?”

  赫连曜伸手揉着眉心,似乎是对雪苼无可奈何,“不是那样,为了孩子我会照顾她,但是她不会和我有关系。”

  雪苼短促的呵呵两声,“那个女人,你不想和她有关系都难。”

  赫连曜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

  雪苼刚想要站起来就给他捧住了脸,男人裹着烟草味道的呼吸沉沉而落,最终消失在她的唇瓣里。

  长长的一吻,蚀骨的缠绵。

  他贴着她的唇瓣儿,说话的语气冷酷无比,好像刚才那个柔情拥吻她的人不是他,“我给你时间考虑,尹雪苼,我赫连曜并不是个混到底的人,我要你,要甘心情愿的你。”

  等她能清楚的思考时,他已经大步走出了房间,还带走了最后一片光明,只剩下一片沉沉的暮色。

  这人……

  雪苼很暴躁,他这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撂下这么句狠话走了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了吗?

  赫连曜是个很守信用的人,说了不来烦她就坚决不来,雪苼百无聊赖的坐在藤萝架子下,连思想都是迟钝的。

  五月微热的风穿过了树梢,每一片树叶都在阳光下发亮,也有叶子遮挡不住的,从缝隙里斑驳而下,落在雪苼的脸上,身上。

  小喜捧出一个大玻璃盏,一层亮晶晶的冰块上面放着红红的西瓜球儿,又剔透又清凉,她推给雪苼,“小姐,少帅差人送过来的。”

  雪苼一个激灵站起来,“他人呢?”

  “是小石头送过来的,少帅在西山,并不在督军府。”

  雪苼觉得自己可以骑马去西山一趟,就说想齐三宝他们了,不过这样赫连曜会掐死她,而且天这么热,她凭什么要往他身边贴?真上赶着给人做后娘吗?

  正烦着,红姨派人来请,原来今天是她的生辰,她请雪苼去吃饭。

  雪苼又备了一份礼物,颗颗圆润的南洋大珍珠项链,价值不菲倒是也能拿出手。

  她到的时候正是下午四五点钟,喝花酒的客人都没到,红姨摆了桌酒在后花园的水榭,请姑娘们吃吃喝喝也算是过了生日。

  雪苼把礼物送上去,红姨笑颜逐开,“我倒是不想过这个生日的,女人到了我这个年纪最怕老去。”

  雪苼摸了她的脸一把,“不老,皮肤还很紧绷,估计骗个二十多的小伙子还是可以的。”

  大家哄笑成一团,里外都是活泼的空气。

  有人提出唱曲儿助兴,自从香莲被赶出去后醉生楼里唱曲的姐儿就没了好的,这个不是气短那个就是声音不够美,红姨给制止了,“行了,你们那破锣嗓子,还不如听雪苼唱个歌呢。”

  雪苼今晚多喝了几杯桂花酿有点兴奋,她用筷子敲打着酒杯,曼声唱了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

  寂寂夏夜。暮色刚刚漫了一层,水榭旁流水淙淙偶有风声,和雪苼的歌声相映成趣,十分的空灵。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一行男人忽然止步,其中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问道:“这是谁在唱歌?”

  领着他们过来的龟奴忙回到:“爷,今天我们嬷嬷生日,想来是姑娘们在唱歌,您先内堂坐了,我去喊一声儿。”

  中年男人对身边的人说:“少帅。不如我们也过去凑个趣,还真没想到云州的烟花之地如此风雅。”

  和男人一起的正是赫连曜,他蹙眉,但愿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龟奴率先跑过去通知红姨,红姨一听少帅带了贵客来都慌了手脚,她看着雪苼,“你家少帅来喝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