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些雪苼已经听不到,她的记忆回到了很多年前,她记得宁姨给自己玉佩那天是带着她和长安去了一个阴森的山洞里,烟火缭绕间好像供奉着一个非常美丽的仙女。宁姨用针扎破了她和长安的手指滴入玉中,还教着念古怪的文字。那个时候太过年幼,只觉得好玩儿,宁姨又给了很多好吃的,后来只记得吃糖而把这段经历都忘得差不多了。
女人看到她这样就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想起来了吗?看来莫长安什么都没告诉你,否则你也不会这么无知。”
“长安这些全知道?”
“你觉得呢?莫长安为什么能逃了?为什么她手下会有人跟莫凭澜抗衡?她利用了天女的侍从却让赫连曜都给灭了,这笔血债,我们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雪苼终于懂了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长安都是欲言又止,她大概是开不了这个口,毕竟是她母亲利用了雪苼,对尹家却只字不提。就把她给卷入到这种诡异的命运里。
心里是疼还是别的她已经分辨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人要有这么多的欺骗和利用?
“难受了?你这就难受了?尹雪苼,你这个叛徒败类,你现在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你高高在上欺凌你的同伴,却不知,你根本就是赫连曜的一颗棋子,等你没用的时候看他还能这么宠你,估计也多看你一眼也恶心。”
雪苼一耳光扇到她脸上,“闭嘴。你别胡说,你以为你说了这么多我会信?”
“你可以不信,反正你这样的叛徒总有一天天女的天火会烧了你。不,也许根本不用,等你生下孩子让赫连曜拿着去做祭品打开了云梦山的宝藏,你就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你说什么?”突然得到的消息太多,雪苼根本消化不了,她皱起眉头,看着女人那张苍白的脸。
“尹雪苼,我不打算活了,不过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看着你这贱人到底是哪一种死法。不管你是被赫连曜抛弃折磨死还是被天女的神罚烧死,都会很惨。不过最惨的是看着自己男人杀了自己孩子吧,到时候你一定生不如死。”
“你闭嘴,你再胡说。”雪苼双眼发红,因为她的话心绪全乱了,她气愤的把剩下的蛇药全倒在她唇上。
扔了药瓶,雪苼打开了笼子。
“说,你们的天女到底是谁?”
秀芳的三角眼里精芒四射,她忽然像某种仪式一样对着东方念着古老难懂的文字,然后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雪苼觉得不好,“来人。快来人!”
李程一个箭步就蹿进来,可是已经晚了,秀芳的嘴里溢出黑色的血液,一看就是中毒死了。
这种毒跟胡妈的一样,原来她们这种人都把毒藏在衣领上,刚才她趁着雪苼不注意,咬破了衣领。
从笼子里钻出来的七步蛇闻到蛇药的味道纷纷往她身上爬起,有几条爬到她的唇上想钻进嘴巴里。
这几条七步蛇一接触到她嘴巴里的血细长的身子迅速扭曲起来,显得很痛苦,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都死了。
李程看的触目惊心,“好霸道的毒药。好歹毒的妇人。”
“应该是好歹毒的天女会,她们拿着人命这么用。”
雪苼幽幽凉凉的口气像含着一口冰说出来,李程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以为她吓坏了。
“夫人,你赶紧回房去,我把这里给收拾了。”
“嗯。”
雪苼深一脚浅一脚回到房间,她躺下后姿势就没变过,大夏天里手脚冰凉,就像掉进了雪窟窿里。
大眼无神的望着雕花的屋顶,她的耳朵里一遍又一遍回响着秀芳的话,最后都变成了好多个秀芳占住了她的大脑。魔音穿耳。
一直躺到了晚上,整个人跟死去了一样。
她艰难的爬起来,摸了杯冷茶喝了,然后站在黑洞洞的屋里。
摁着发涨的额头,她想死了也是个疙瘩,索性推开门大声喊:“备车。”
“夫人,您要干嘛?”李程怕她有事,今天一直守在外面。
“我要出去,去莫府。”不管能不能见到,她等不了,她要去见长安。否则她非烧心而死。
“夫人,这个点儿去?不太好吧?”
“我不管,必须去。”
从审问了秀芳那个女人夫人就不正常,但是李程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少帅正在水深火热之中,他又不能去求助,只好由着雪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