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伸手,接过小喜递过来的血衣。
抱着衣服,她情绪又崩溃了,跪地大哭。
火盆里的火焰跳跃燃烧,就跟一个个鬼魂一样,雪苼的手抖了抖好几抖,都没忍心把衣服放进去。
“小姐。错过时辰就不好了。”小喜只好从旁规劝。
雪苼这才哆哆嗦嗦的,把裙子放在火里。
火苗遇到布料燃烧的更欢快,长安唯一的一点东西很快就要化成一堆飞灰……
雪苼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也像燃起了火苗,诡异的跳动着。
忽然,她双目一凛,伸手就往火盆里伸。
小喜吓坏了,“小姐,你干嘛?”
“灭火,灭火。”
小喜也是机灵,她把浸着鲜花的花枝往外一拿,一大瓶子的水全倒在火盆里。
火瞬间被熄灭,雪苼乘机把衣服给拽出来。
小喜忙蹲下,“小姐,我看看您的手。”
雪苼却顾不上疼,“没事,小喜你来看,这是我给长安做的那件裙子吗?”
小喜以为雪苼是悲伤过度出现了幻觉,现在裙子下摆几乎给烧没了,看着就是。
“是吧,这料子是我们进的新料子,整个云州就我们家有卖呀。”
“但是这不是我给长安的那件”她说着,那只被烧起水泡的手把裙子给翻过来。
“我在裙子里长安缝上了一张支票和几张银票,就在这个地方,虽然裙子碎了又被火烧,但是这个地方还好好的,你看看,什么都没有。”
小喜也想起这个事情,裙子是店里的师傅做的,但是雪苼要求给留了个口子,她亲手把支票和银票缝上的,现在这个地方果然平展的很,什么都没有。
雪苼继续说:“当时我怕长安找不到,特别的用红色的线缝的,你看这里,就算呗砍断烧断线也是红色的,可这里根本没有,也就是说,这根本不是那件衣服。”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小喜,“这个要是给做衣服的师傅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他做的了,他们做衣服都有个人特点。”
“好,明天我们拿着去店里看看。对了,小喜,当时我晕过去,你在场应该看的分明,当时莫凭澜亲自下水把长安的尸体捞起来的吗?”
小喜点头,她皱起眉头似乎在用力回忆那天发生的每个细节,“长安小姐落水后莫少爷似乎是傻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跳下水去,把长安小姐抱起来的时候她已经血肉模糊。”
“没有别人下去打捞?”
小喜摇摇头,她怕不确定,又凝神想了一会儿,“是的。没有别人。”
“这就奇怪了,要是我掉在水里,张副官李程都给跟跟着跳下去呀。还有,小喜我问你,要是我对少帅动手,能成功吗?”
小喜更加肯定的摇头,“不可能的,少帅那么厉害。”
“是呀,莫凭澜身手了得,怎么会给长安制住,而且莫凭澜向来狡诈,既然他都谋划好了抓长安,又怎么会考虑不到她随身携带武器。”
小喜到了现在才算明白。“小姐,您的意思是……”
雪苼点点头,“我怀疑那具女尸根本不是长安,但是现在尸体腐烂已经无法证明。这样,我们明天去店里跟师傅求证一下裙子。”
“好,那祖宗您先给手抹抹药吧。”
雪苼低头看着被烫起一片水泡的手却不觉得疼,要是长安没死,这点疼算什么。
入夜,雪苼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果长安没死,那么这个设局的人只有莫凭澜,也只有他有这样的能力,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把长安藏起来要防的人是谁?
如果长安没死,那么赫连曜就不是杀她的凶手。难怪他一次次解释,为什么自己就不能相信他?
她从枕头下摸出那把匕首,粉唇贴在刀鞘上,仿佛在亲吻他一样,她还能清楚的记得他临走那天给自己的亲吻,那用力的撕咬似乎要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他,哪里会忘记,他已经刻入她的骨髓里。
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夜,第二天雪苼顶着黑眼圈儿爬起来,她匆忙梳洗吃饭,赶着去店里。
可是很不巧,那个做衣服的师傅今天请假在家里。
雪苼打听了他家的地址亲自找上门。
老师傅看到东家找上门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吓得脸都变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