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赫连曜带着一身血气回到了卧房。
雪苼本来就一夜未眠,看到人回来立刻起来,“怎么样?”
赫连曜点点头,“成功了。”
“我是问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他摆摆手。把身上的白衬衣脱下来,拿起放在一边的白帕子给印上去,顿时染满了血迹。
雪苼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车里的白手套,不由得移开目光红了脸。
赫连曜把脏衣服脱下来扔了去洗澡,出来的时候神采奕奕,一点看不出疲态。
看来这次战斗非常顺利,以至于他精神大振。
抬腿上床,也不管雪苼是个什么情绪,低头直接含住了她的唇。
对于男人来说,大概鲜血和战斗是很能让他们身体的本能膨胀,他呼吸急促,垂眸看着雪苼的小脸儿。雪苼白瓷的脸蛋儿就跟剥壳的鸡蛋一样没有一点瑕疵,长长的睫毛总是很无辜的翕动,让人忍不住去触碰她,他吻着她,手指一寸寸划过她的脸颊,他现在胃口大开,想把她给吞到肚子里去。
雪苼给他忽然而来的吻化成了一滩春水,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而且雪苼在这方面一直是个被赫连曜用糖哄着的小孩儿,尝过了甜头就变得嘴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热了,身体的反应很快就战胜了理智,她配合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们缠绵的正浓烈,并没有看到墙壁那侧余思翰走了出来。
他面若桃花眉飞色舞,刚要说话忽然看到了床榻上缠绵的俩个人,脱口而出的“阿曜”变得轻飘飘的,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纽扣。
第一百四十章:躲在被子里哭
雪苼听到声音,迅速推开赫连曜,而赫连曜则面带不满的看着余思翰。
余思翰把脸上的落寞收起来,一屁股就坐在榻上,“困死了,一会儿还要敬茶,你往里点儿,我要再睡会儿。”
一张床上三个人,这……
情况特殊赫连曜顾不上将就,他抱住雪苼滚到最里面,用被子紧紧裹住,距离余思翰起码有俩个余思翰的距离。
但即便是这样。雪苼还是接受不了。
堂堂大小姐,跟俩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这算怎么一回事,就算有个是小兔爷也不行。
她就要起来,“我下去。”
赫连曜摁住她,刺刺的下巴在她脖子那里蹭了蹭,“小乖,将就一下吧,我很累,一晚上跑了好多地方,一共杀了五百多人。”
余思翰的手越发捏的紧了,他脸上作着笑对雪苼说:“你这个臭女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儿?男人辛苦你就该好好照顾着。阿曜,到我怀里来,我疼你。”
赫连曜气的给了他一巴掌,“没你的事儿,给我闭上嘴。”
余思翰笑着,眼角却红了,他假装负气把被子拉到头顶,“不管你们了,睡觉。”
雪苼却因为他的话生气了,一把把赫连曜抱紧,“离他远点儿。”
赫连曜乐见其成,乖乖的让她抱着,“遵命,夫人。”
余思翰在被子底下牙齿紧紧咬着被角,才没让自己哭出声音。
早上,这三个人诡异的出现在赫连家的客厅里。
赫连督军和夫人高座,等着喝媳妇敬的茶。
作为大少奶奶,傅雅珺当然是要在场的,应赫连夫人的要求。她严谨的穿上一件淡黄色旗袍,头发也挽起来,很神奇的,这个妆容一改她的十六岁天真也都给收进去了,一如雪苼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样子。
余思翰在男人中身量不算高,甚至连中等都算不上,扮成女人却成了又高又瘦,他天生的细皮嫩肉滑不溜手,又加上整天跟戏园子里的小旦们厮混,这大红的旗袍一穿还真有几分女人的袅娜,更绝的是他旗袍里面的小衣服是特制的,不知道谁给他在法兰西进口的胸衣里面缝上了两层薄薄的棉花,虽不至于波涛汹涌,但趁着这清瘦的身体不大不小刚刚好。
这厮以前是个小分头,但是从春天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开始留头发,给勒令剪了几次,现在不长不短的散在肩膀上,像个学堂里的女学生模样。
雪苼责备他勒令涂黑了脸点上了乱七八糟的雀斑,弯腰弓背的跟在后头当起了陪嫁丫头。
一进门儿,他就跟赫连曜跪在大红垫子上,纤纤玉指端起茶杯,捏着嗓子说:“爹,娘,请喝茶。”
督军和夫人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这位儿媳妇。看着也不错,细皮嫩肉漂漂亮亮,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头,但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