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瑾大手捏着她的肩膀,非常用力,“我没有,雪苼,我只是告诉你,这个孩子我认了。”
就像当头给了一闷棍,雪苼眼前金星直冒,她没有想到傅晏瑾会让步到这里,不过话说回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在这些官宦之家,亲生的都自相残杀,更何况死对头的孩子。
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只能过的一时是一时,便点头答应,“好。”
傅晏瑾下炕。“你让人来收拾一下,我去跟我娘说,我们年底成婚。”
“傅晏瑾……”
他没听雪苼的话,大步走了出去。
雪苼摇摇头,他是不是太天真了,成婚?说着玩呢。
果然,在何氏的卧房里,傅晏瑾说要跟跟雪苼成婚,何氏翻了茶杯。
傅晏瑾把杯子捡起来,又吩咐下人打扫,笑着对他娘说:“母亲,有这么惊讶吗?”
何氏如论如何都当不了慈母了,她把茶杯重重一放,“钟麟,我何止是惊讶,都惊吓了。”
傅晏瑾笑笑:“您还会这么开玩笑。”
“什么是玩笑?你当我不知道她是谁?云州城里出了名的交际花,赫连曜玩儿剩下的,你要是娶个这样的女人,是让全天下的军阀都笑掉大牙吗?钟麟,你要玩她我不管,反正你爹也曾把书寓里的姐儿带回家做妾,但是觉不能做正妻。”
傅晏瑾给何氏的杯子里蓄满茶,“母亲,我跟雪苼从上学的时候就情投意合,中间是发生了很多波折,但她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她是个很好的女人,聪明能干,只要您肯接受,一定会喜欢她的。”
何氏看了儿子几眼,“你就真的那么喜欢她?”
“非她不娶。”
“不怕天下人耻笑?”
“没她,有天下人都不算什么。”
何氏气的打跌,“好,傅帅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当娘的也老了,我不管。”
傅晏瑾还赖赖的腻着她,“母亲,您不能不管,哪有当娘的不管儿子的婚姻大事?”
“我管的了吗?”
“雪苼性格很好。要是找个军阀的女儿来气您还不如找个听话的,您说对不对?”
何氏冷笑,“她能听我话?才怪!”
何氏不能一味的拒绝,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但说到底现在晋州说的算,她不能把事儿闹僵了。
她摆摆手,“你先下去吧,我得好好想想,我这老婆子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你让我慢慢考虑。”
见母亲说考虑。傅晏瑾就觉得有戏,他笑着说:“那母亲你好好想想,我下去了。对了,雪苼怀了我的孩子,你把这个也考虑进去。”
"什么?”何氏一阵头晕,她的儿子这样要往死里折腾她呀。
下了这个重磅炸弹,傅晏瑾便退出母亲的房间,他对贴身的侍卫说:“这几日要密切注意着老夫人的动静,飘雪院那边多加派几个人手,要是雪苼夫人有什么闪失。我扭掉你们的脑袋。”
“是,大帅!”
傅晏瑾他不傻,从他自己身上得来的经验,后宅斗争的残酷向来不输给战场,母亲说考虑很可能是缓兵之计,他不会让人伤害雪苼,否则他岂不是比赫连曜还没用?
爱到深处,就有一种畸形的病态,他想占有她,想给她赫连曜都不曾给过的东西。她想要他后悔,为什么没等着他去娶她而爱上了赫连曜。
房间里,何氏倚着大迎枕生气,这胸口给儿子堵的死死的,喘气儿都困难。
正在这时,傅晏瑾父亲的五姨太来给她请安,她向来跟何氏要好,又没有生养过,所以在激烈的宅斗里活了下来,现在经常帮着何氏出谋划策。
五姨太给她捶着腿。“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我那孽障儿子,非要娶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五姨太在那天的家宴里见过雪苼,那么跋扈的傅明珠都给她制住了,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五姨太试探着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何氏抚着胸口发泄,“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把那女的给杀了?钟麟嘴巴上不说,他一定会防着我,到时候就伤了母子感情。”
“这倒也是,太太一向是看重和大帅的女子情分……对了,您不用出面,这事儿有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