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感情很好,只是最近吵架了。”
“只是吵架就好,你们国家有句古话,夫妻床头吵完床尾和,以后万物动粗,你们国家还有句古话,女人都是水做的,柔软温柔却抓不住,少帅,好好对她。”
赫连曜扬眉,这洋鬼子竟然还敢教训起他来。可是他说的句句在理,他竟然没法子反驳。
这些话估计蓝子出齐三宝都懂,但是身在军中,他们多少也对雪苼是有点怨气的,只有通过外人的嘴巴来开解赫连曜才能让他清明些。
又喝了酒,他问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约翰觉得蹊跷,为何提到孩子他总是不情愿的样子,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现在能跟赫连曜和和气气的说话就代表危机过去了,约翰断然不敢再去惹他,便说道:“夫人刚才去做的检查就是关于胎儿的,不过要过几天才能出结果,到时候您再好好看看就知道了。”
赫连曜点点头。又倒上酒。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不觉一瓶葡萄酒见底,约翰和赫连曜都是有酒量的人,约翰起来走了,赫连曜却觉得头晕。
他吃不好睡不好精神又不好,喝了酒后头晕乎乎的,很是难受。
走路的时候脚步虚浮,这些日子他没少灌酒,把胃都给烧坏了,现在只觉得里面跟火烧一样,很是难受。
灌了一杯冷茶才舒服些,他摇摇晃晃的打开门。向着雪苼的病房走去。
小石头在门外候着,一见忙扶住他,却给赫连曜甩开,“放开,我自己走。”
自从张副官失踪以后赫连曜没有再配副官,就小石头一个人跟着伺候,他此时也懂事了不少,默默跟着赫连曜。
雪苼的病房门一推就开了,此时她正在睡觉。
赫连曜站在床前半天,才确定她不是为了逃避自己装的。长指伸出摸着她的脸,他喃喃自语,“雪苼。我该拿你怎么办?”
忽然想起在山上的时候,他装着失忆她就装着以为他失忆,天天把他当傻瓜耍赖耍去,可是那个时候他很开心,即便没有军队权势富贵荣华,他也觉得很开心。
他脱鞋上去,侧身躺在她身边,薄唇轻轻亲吻着她的头发,“雪苼,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他头越来越重,不觉睡着了。
赫连曜做了一个梦,特别真实的那种。
他梦到了在云州的尹家院子里。有个小孩子到处乱跑,一头就扎在了他身上。
小孩长得很好看,雪团似的特别白,唯有俩只眼睛黑黝黝的,像黑曜石一样闪着沉静又冷漠的光芒。
这样的眼神很熟悉,他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
小孩抱着他的腿问:你是谁?”
“那你是谁?”他低头反问。
“我是我娘的孩子,我娘来了。娘!”
荷塘那边走来个白衣美人,长发打着卷儿散在肩头,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子成熟妩媚的韵致,小孩腻在她身上,一个劲儿问:“娘,他是谁?”
白衣美人的脸渐渐清晰。正是雪苼,她看着赫连曜,眼神中就跟孩子一样的淡漠,连声音都那么冷,“他是……你的仇人。”
“啊!”他一声抵吼,就睁开了眼睛,不觉额角已是冷汗涔涔。
“那个孩子……”
此时月上中天,一片皎洁柔软的光芒铺进来,轻纱一般,哪里有什么孩子。
可是他的眸光却落在雪苼肚子上,那个孩子就在这里吧?
要留着,他的父亲是傅晏瑾,若是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就是和自己是仇人吗?
不想留下祸根就及早处理,他不能让孩子成为君旸第二。
可是,这个孩子也是雪苼的呀,要是他真做了什么,她会恨死他恨死他。
赫连曜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为了一件事这么纠结,拿不定主意。
他的手,缓缓的伸过去,放在了雪苼的肚子上。
第一百七十二章:是个男孩儿
雪苼穿着睡衣,被温暖的大手摩挲了俩下却也给惊醒,她不敢动也不敢声张,浑身绷的紧紧的,看赫连曜要做什么。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把手轻轻的放在上面。
雪苼忍的浑身酸痛,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出声的时候,赫连曜收回了他的大手,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听到这声叹息,雪苼的鼻子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