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就一铺炕,从他们来了后自己就在灶房里铺上几张狗皮带地铺,而他们俩个伤员就睡在炕上。
张昀铭站在炕边儿,把被子给小喜盖好,“你也睡。”
“昀铭哥,谢谢你。”
张昀铭摆摆手吹灭了油灯,“又说傻话。小喜,你在忍耐几天,等城里查的不严了我就带着你走,我们回去后就马上成亲。”
“成亲?”黑暗里小喜的眼睛格外晶亮,“你在说笑吗?”
黑暗给了他胆量,张昀铭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小喜,我一直喜欢你,只是没有时间和胆量跟你说,你就跟了我吧。”
小喜默默的把手收回去,“昀铭哥,你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是同情我。”
“同情?你忘了在封平我家别院里的事了吗?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是什么意思吗?”
小喜当然不会忘,他那晚那么动情的吻她,以前她是因为害羞不敢问,现在则是因为没有了资格问。
小喜和张昀铭之间,以前是隔着身份门第,现在是隔着的又岂止这些,还有这具肮脏的身体,那些不堪的回忆。
小喜是个传统的女人,向来把名节看的比什么都重,她接受不了自己被玷污的事实,不管理由是什么。
她在黑暗里笑了笑,她的笑容张昀铭看不到,但是却感觉到了她内心的嘶吼。
一个冲动,他抱住了她。
女孩子柔软的身体在他怀里绽放,张昀铭动情的低下头想去吻她,“小喜,别拒绝我。”
小喜仰着脆弱的脖子应着他阳刚的气息,她也想扑到他怀里跟他亲密的亲吻在一起,她喜欢张昀铭,好久了。
大概在燕回园的时候,她进进出出总看到一位高个子很好看的军官跟在少帅的身边,少女们都怀春,暗地里臆想过无数次这位张副官,通过别人的嘴,小喜知道他其实是位大少爷,家里开这生药铺子,很有钱。
没有想过跟张昀铭有什么交集,不过因为雪苼的事跟他多说了两句话,他为人随和又很会做人,小喜每次见到他都脸红心跳。
那个时候张昀铭大概把她当小孩子,而且那个时候的张大少风流多趣,偶尔说句话逗的小姑娘脸红心跳,他也没事人一样,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下多少风流情债。
再后来,一次次的接触和碰撞,小喜更觉得他是个好人。她被傅晏瑾的儿子君旸用鱼汤烫伤,住院期间一直是张昀铭在照顾。他是那么温柔贴心,甚至还给她买了不摩擦伤口的真丝小背心,那个时候小喜对他的爱已经是深似海了。
但是她还是不敢妄想,张昀铭要娶的是那些门当户对的名门大小姐,她这样的也就是收房当妾。但是可能跟雪苼跟久了,她不想当妾,也妄想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
在封平的时候,他被困大牢,小喜差点急死,那个晚上他越狱而出,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高兴的都要哭出来,那一吻,其实也是她的渴望。
可是现在都晚了,她不干净了,她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了,她不想在坑害张昀铭。
推开他,她平静的说:“昀铭哥,你不嫌弃我脏吗?”
张昀铭摇头,“小喜,我不准你这么说,那没什么的,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想睡了。”小喜漠然的翻过身,不去看他。
张昀铭呆呆的站了一会儿,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躺会了自己的位置。
半夜的时候,小喜偷偷起来。借着月光,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昀铭,推开门走了出去。
第二百三十章: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小喜推开门走出去,天上的月亮不错,铺了一地的银霜,她踩着这银霜一直走下去,似乎想要追赶月亮。
这种小山村到处是山沟悬崖,她很快就站在了悬崖边儿上。
她看着黑乎乎的沟底,心想只要跳下去就一了百了。
耳畔呼呼的吹着风,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冰冷,她这么脏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她闭上了眼睛,纵身一跃……
张昀铭警惕着她,可是因为他也是个伤员,精力有限,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小喜跟他说再见。
张昀铭一个机灵就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小喜果然不在。
他举着马灯到处找,还好雪没融化地上有脚印儿,他很快就摸到山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