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竟然把当时想的话都说了,可见她也是惦念了很多年。
莫凭澜先是皱起眉头,随后他舒展开,抓着她的手去到那里,‘要不你把那个我看看,有没有虱子。’
长安赶紧一本正经的拿开手,“那个,我看了,没有,我去换盆热水。”
裤子被扒了,人就那么晾在那里。
莫凭澜看着长安的背影消失在帘子后面,他的瞳眸一缩,迷惘中夹杂着痛苦。
莫长安呀莫长安,我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我给过你机会离我远远的,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找死,为什么?
内心纠结沉重的心情无处发泄,他把枕头重重的扔在地上。
长安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枕头,以为他生气自己走掉,捡起放好后才说,“你生气了,我去打水了,继续给你擦。”
莫凭澜脸上表情淡淡的,刚才想要戏弄她的心情也淡了。“不用了,我这样挺好。”
长安的脾气一向都不能用好与不好来形容,这人在别人面前绝对是个炮仗信子,一点就着的主儿。可独独对莫凭澜,她从野狸猫变成了小绵羊,但是这也是个有个限度的,比如现在,她就装不下去。
巴巴的把人给支使了一番,后头却不让干了,她的心理功课白做了不成?
能听话的那都不是莫长安,她伸手就把莫凭澜的裤子给扒到了脚后跟。
莫凭澜下意识的伸手去捂,却给长安一把扒拉开,“干嘛,擦身子,再不擦就真该招虱子了。”
她干的认真,把他腿上的血迹灰渍全给抹掉,毛巾洗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她就只是个擦澡的。
可是莫凭澜却当不了。
她低头时候垂下来的秀发,她说话时候裹着香气的温热呼吸,她滑腻小手的温柔触感,他眉头紧锁喉结上下滑动,终于没忍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够了!”他说。
“你别动,快擦完了。”
莫凭澜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要擦,就把这里也给擦擦吧。”
长安睁大了眼睛,哪里……
“我不擦了,你先休息一下。”说着,她抓了被子给他遮挡住,人跟兔子一样一蹦三跳的离开了房间。
莫凭澜盯着被子下面,无奈的苦笑,“看来你是准备先折磨死我。”
长安是真羞着了,一直都没有见到她,连晚饭都是碧桃送进来的。
莫凭澜已经自己穿上了衣服,他边喝鸡汤边问道:“小姐呢?”
“在书房里给雪苼小姐写信呢。”
点点头,莫凭澜把放在一边的药碗拿起来喝掉,然后对碧桃摆摆手让她下去。
长安给雪苼写完信又去看了她爹,一直磨蹭到了很晚才回到房间里。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看到莫凭澜闭着眼睛才放下心。刚才的事儿太尴尬了,她不想就这样面对他。
伸手试试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热的迹象,长安这才放下心来。
看看大床,她今晚是不打算睡在这里的,她睡相不好怕碰到他伤口。
当然,这些都是理由,主要是他没有说,她怕他生气。
低头看着他的俊脸,她从小就知道莫凭澜长得好看,特别是那两排长长的睫毛,比女人的都好看。还有那高挺的鼻子,削薄的唇,他的每一处都是那么恰到好处的让她沉迷。
手指落在他脸上,长安轻轻饿摩挲着,“凭澜哥哥,你要赶紧好起来。”
说完,她收手转身,想回自己的闺房去休息。
“去哪儿?”淡淡的声音就如清冷如山间流泉,长安脸上一红,都不敢看他,“我回去睡觉。”
“回哪儿?”他问着,却没有打算放开手。
“当然是我的房间了,你好好休息。”
她用力一挣却没有挣开,就算莫凭澜重伤在身,那只修长的手却还是很有力量。
“长安,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你还要去哪里?”
长安回头,看着他。
薄薄的月光洒在他脸上,也洒在他眸子深处,以至于他说这话的时候,长安看不到任何有关情意的东西。
那么平淡,平淡的就像实在谈论天气的好坏。
她微微有些矛盾,“可是你知道的,我睡相不好,怕碰到你伤口。”
他吃力的动着身体往里一靠,“这么大的床,除非你就一直往我身上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