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娓娓道来,不时地蹦出一两个专业术语,听的不仅是长安懵了,连莫凭澜也皱起了眉头。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医生?
此时韩风凛话已经说完,他抬手也拍了拍莫凭澜的肩膀,“先生,恕我直言,你也该去照个x光检查一下,我怀疑你的心脏有问题,太黑了。”
说完,他大步走出去,速度快的甚至莫凭澜想去阻拦都来不及。
看着自己握起的手掌,莫凭澜愣了好一会儿,不是他多心,对方根本就不是个普通医生。
难道他就是……
再看长安的时候,想到男人的那番话,他的眼睛里不由得多了一层深意。
但是很快掩去,他低头看着她,“想对我说什么?”
见他不追问韩风凛的事长安才松了一口气,忙说道:“我要出院,我想家了。”
莫凭澜微微一愣,这次却没有坚持,“好,我去办理出院。长安……”
他浅色的薄唇微启,却没有再说什么,最后一个轻吻落在她的额头。
长安有些厌恶的别开了眼睛,就算到了此时,她还是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失望和反感。
莫凭澜心头微微刺痛,可脸上神色不动,他暗暗握紧了拳头,长安是他的,这就足够了。
莫凭澜很快就办妥了出院手续,于次日下午,俩个人登船。
刚上船的时候莫凭澜买了一份当地的报纸,只看了一眼他便发出咦的声音。
长安奇怪,莫凭澜向来能沉住气,是什么消息能让他惊讶的发出声音?
他把报纸递给了长安,长安一看也愣住了。
报纸上说姜老板酒醉夜闯鬼宅苏府,跟女鬼一样风流,今早在苏府外赤身裸体躺着,疑似身体的重要部位受到了伤害。
想起昨天韩风凛说的话,这事儿十有八九是他干得,只是这方法……亏他能想得出来。
这个韩风凛呀!此次一别,今生也不知道会不会相见,长安在心里说,韩风凛,我记住你了。
莫凭澜有些不悦的起身,他是个商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便不再伤人,可是那个人不一样,他是天生的屠夫,所以对长安来说,这样比较解气是吗?
纵然是沉稳如莫凭澜,他也憋不住了,回头冷冷的问长安,“你是不是觉得大快人心?”
长安一愣,“何以见得?”
“难道你不恨他?他害死你的朋友,又害了你。”
长安冷笑,“如果真是他让人杀死阿沅和阿桃,那这样还是便宜了他,我恨不能把他给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莫凭澜挑起眼尾,“你还是不相信他是凶手?”
“不是不信,我总觉得这有些牵强。他有钱有势,就为了一个我要花这么大的力气?”
“长安,你不了解一个男人。如果他想要得到你,会不惜手段用尽一切卑劣方法。”
“可是得到了又怎么样?随时会死的一具躯壳,还有可能是放在了身边一把刀,我总觉得姓姜的有贼心没贼胆儿。”
“可是后来他逼迫强娶你怎么解释?”
“可能是机遇凑巧。”长安一句一怼,就差说她怀疑主谋是何欢儿。
莫凭澜这么聪明又何尝是猜不到,但是他没有说破,他怕自己和长安又吵起来。
船舱里片刻的安静,确实压抑的厉害。
此时茶炉上的茶吊子滚了,咕咚咕咚的响着,一蓬又一蓬的热气从壶嘴里冒出来。
长安一晃神,伸手就要去拿。
手刚碰到把手,长安啊的一声缩回手,可细嫩的指尖已经给烫红了。
莫凭澜立刻把她的手给拉住,放在嘴里吮着。
长安手上的热气蔓延到脸上,她红着脸想挣脱,却给他紧紧压住,还吩咐外面,“打盆水进来。”
水很快端进来,他把长安的手指放在凉沁沁的江水里,顿时火辣辣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长安想把手给拿出来,却给莫凭澜按住不放,“再多泡一会儿,否则又该疼了。”
长安没说话,俩个人隔着距离很近,呼吸间已经交错,甚至微微动一些,嘴巴都能贴到对方脸上。
这种感觉实在很美妙,甚至比在床上的肉搏相见更让人心动。
长安低下头,看着盆中交叠的俩只手,一大一小,一白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