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你走了。”
长安低垂着眼帘,睫毛很长,“其实大概我自己也不想走,这些刚好给了我不走的理由。”
是因为莫凭澜这样的话韩风凛问不出口,他只有用吊儿郎当的样子掩饰自己,“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没想到长安却回答了,“我的父亲病重,我实在放心不下他,我怕我走了再也见不到他。”
韩风凛心里宽慰了许多,他看着长安笑。
长安手上加重,“傻笑什么,不疼吗?”
“疼,但看到你就不疼了。”
长安被他的话逗乐了,“开始看着你挺吓人的,现在怎么觉得你跟二傻没区别。”
“那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因为他是吊儿郎当说出来的,长安也没有当真,不过脸还是红了一下,她站起来,“怎么办,我不会煮饭,家里的佣人已经辞掉了。”
“你饿了?我来吧。”
走的时候家里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净,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点米,和俩个鸡蛋。
韩风凛用一只手把米洗了煮上,又把鸡蛋给蒸了,最后俩个人凑合着吃了米饭和蒸蛋羹。
这顿饭少盐少油的实在不怎么样,不过两个人都吃的很满足,饭后长安收拾了碗筷,笨拙的去洗。
韩风凛一边在指导,一会儿这样一会儿该那样,长安给说烦了,伸手把勺子一扔,溅了他一脸的水。
“你还有完没完?”
韩风凛抹了一把脸看着她,眉目间全是她看得懂却又不敢看懂的爱情。
他的爱很浓烈,一如港岛鲜明火辣的风景,酽酽的要把她给融化。
但是长安却在苦苦挣扎,先不说她不爱他,就是爱也不行,她是结了婚的人。
“不洗了,明天再说。”她脸拉下来,转身走到了屋里。
厨房里传来了水声,韩风凛用一只手在洗碗。
长安忍不住几次看过去,但都忍住了。
晚上,她让他睡雪苼的那间屋子。
一天的惊心动魄和疲劳,长安却躺在床上睡不着。隐隐约约的,她听到了口琴声。
爬起来,仔细听,果然是,吹的还是歌剧卡门里著名的咏叹调《爱情像一只自由的小鸟》
她披上衣服,走出去,果然发现韩风凛斜跨在露台的栏杆上,单手拿着口琴吹。
他好像没看到她出来,继续吹着。
长安站在她身后静静的听,远处是山峦起伏绿树连绵,可是在黑夜里只看到黑乎乎的影子,这口琴声仿佛长出了翅膀,在山间在林间到处飞舞。
吹完了,他没回头,只是对着前面的虚无说:“吵醒你了?”
“韩风凛,你还会这个,真是多才多艺。”
他回头,眼睛在黑暗里更加的深邃,“我会的很多,你要是有兴趣可以一样一样了解。”
长安词穷,她发现自己不该出来的,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很暧昧。在黑夜里,当一切伦理被黑暗覆盖,当孤独被数倍放大,当心变得格外脆弱,她怕自己抵挡不了他。
但是她又隐隐放心,韩风凛是个君子。
“帮我一把。”她说着,也跨过栏杆,坐在他身边。
韩风凛微微扶住她,“不害怕吗?”
长安摇摇头,“不怕,有你呀。”
韩风凛的声音被夜风一吹,有种苍凉的味道,“那不怕我?”
“不怕。”长安看了他一眼,微微露出了笑。
忽然,韩风凛一手提着她的胳膊,一个用力把她拉到了腿上。
长安一声尖叫,身后是万丈悬崖,她现在只有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韩风凛漆黑的眸子看着她,闪着冷幽的光,“长安,你最该怕的是我。”
“你不会伤害我。”她说出来,其实嗓子是发颤的。
他勾起唇角,笑的很痞很邪,“长安,你错了,我也是男人,我有欲也有邪念,你这么美,我怕忍不住。”
长安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身下有什么她感觉的一清二楚,韩风凛眸子里的含义是什么她更懂。
“韩风凛……”
“嘘!”他把手放在她唇边,不让她说话,“长安,什么都别说,让我听听你的心里有没有我。”
长安不敢说话了,她现在也感觉到了危险,韩风凛真是个魔王,他不过鲜亮的外衣包裹住自己的利爪和獠牙,她怎么又能忽视他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