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连声儿都不敢出,退的远远的。
长安见挣脱不开,低头狠狠的咬住了他白皙的手背。
她是真下了力气,手背上肉又少,一口下去就见了血,但是莫凭澜还是不放松,他死了都不放。
何欢儿看到他们俩个人殊死纠缠,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边莫凭澜已经把人给抱起来,而长安嘴里生生撕下他一块皮。
莫凭澜手滴着血却不放开,抱着她回屋里。
他的血落在白雪地上,一朵朵洇开,比梅花开的还娇艳。
长安哭的已经上不来气儿,她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
生命在融化,在他手上的不过是一堆残存的肉渣滓。
回到卧房,他把她放在床上,自己的手胡乱用帕子裹了就去给她倒水。
拿着半盏热茶喂到她唇边,他气息很是不稳,“长安,喝点热水,来。”
“滚!”长安推开他,茶水撒了一身。
茶杯落在地上,莫凭澜也顾不得去捡,他伸手要给长安脱衣服,“我给你换件衣服,这件湿了穿着不舒服。”
长安烦透了他,现在看着他就想到他说自己娘亲是贱人的模样,还有在病床上的爹,那种恨发泄不出来憋得难受,她忽然看到了床头柜果盘里的刀。
明晃晃的刀身反射出她仇恨的眼睛,她想都没想就抓到了手里。
横在身前,她比划了一下,“滚出去。”
莫凭澜不怕她手里的刀,更怕她伤了自己。
“长安,你放下刀,我们有话好好说。”
她冷笑,“好好说话?听你骂我娘是贱人还是骂我爹是蠢货还是骂我不要脸的倒贴?莫凭澜,莫凭澜!”
说道最后,她吼着,嗓子里腥甜的能呕出血来,苍白的唇用牙齿紧紧咬着,拿着刀的手却越发的紧了。
虽然,以前长安做过各种猜测,可因为没有证据她更不愿意去相信,现在怎么都假装不了了,她觉得天都塌下来,而这把天捅了个窟窿的就是她。
有个声音在心里嘶吼,杀了他杀了他。
跟入了魔一般,长安扑了过去……
莫凭澜眼看着刀子刺过来,他要躲,很容易。
可是躲了长安怎么办?
他知道她恨她闹她更恨自己,他更清楚她的脾气,要是不给她发泄她只会伤害自己。
所以他不但没有躲开,反而挺着胸膛送了上去。
嗤,刀子刺入皮肉的声音,竟然有些残忍的动听。
本来长安的力气不大,冬天穿的衣服又厚,水果刀也没有多锋利,可是莫凭澜生怕她刺穿不了自己,是用着力撞上了她手里的刀子。
刀锋没入身体三寸,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莫凭澜的白袍子。
长安双手满是鲜血,她手还攥着刀柄,瞪大了眼睛看着莫凭澜,很不置信。
莫凭澜看着他,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宠溺的柔情,“长安,可解气了?要是没有再来。”
说着,他竟然握着她的手把刀子又插进去一分。
长安终于回魂,她挣扎想松开手,“莫凭澜,你这个疯子,放手,莫凭澜!”
莫凭澜唇角抿着柔软的笑,他染着血的手微微抬起来,似乎要去摸长安的脸,“长安,莫哭,不要哭……”
“莫凭澜!”
她的喊叫把人都给喊来,何欢儿一马当先,看到了躺在了血泊里的莫凭澜。
“澜哥。”她颤声喊着,一把推开了长安。
长安头撞在床柱上,她身体晃了晃,无力的倒下。
因为是过年,大多数的下人都回家过年了,只留下很少一部分,但是也有十几个,这个时候到了七八个,陈桥冲在最前面。
看到莫凭澜身下的血他的眼睛也红了,抱起人就往外头走,还不忘了对保镖说:“把这个伤害少爷的女人给看起来,别让她跑了。”
何欢儿现在也顾不上长安,跟着陈桥去了医院。
长安被人关在屋子里,连碧桃都不知了去向。
但是她没心情管这些,她手上还沾着莫凭澜的血,心却搁在了雪窟窿里,明明是在温暖的屋里,她却只觉得寒冷寒冷……
她昏昏沉沉不扁晨昏,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几天。
忽然,门被打开,何欢儿走了进来。
长安被突然而来的杀气给惊扰了,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