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到底不是个不经事的,又立刻起来把长安抱出去。
把人给放在了大床上,她就让人去莫府。
此时天降大雨,乌漆墨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很快的,莫府来人了,可来的不是莫凭澜,竟然是何欢儿。
她的身边还有个妙龄女郎,却是尹雪苼。
凤姑把她们给引进房间里。
雪苼大步走过去,掀开被子往长安身上一摸,竟然是满手的血。
刚才还气若游丝的莫长安忽然跟疯了一样的嚎叫起来,“孩子,我不要孩子,我不要莫凭澜的孩子。”
雪苼看起她隆起的肚子诧异,当时莫凭澜不是已经把孩子打掉了吗?长安这是……
她的眸子扫过了何欢儿。
何欢儿却不卑不亢,头发还滴着水脸色苍白,谁又能指责这样的她来祸害长安?
长安忍疼拉住了雪苼的手,说是莫凭澜杀了自己的恩人,是她自己不想要莫凭澜的孩子。
何欢儿替她解释:“雪苼,你劝劝她吧,孩子都这样大了,即便恨澜哥也要为孩子和她自己着想。澜哥这不在云州就出乱子,她竟然把放在屋里乘凉的冰块倒在洗澡水里。”
雪苼顾不上分辨真假,她要求把长安送去医院。
等坐上车,长安的手紧紧抓着雪苼的手腕,她这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就算在生死关头,她还是选择了演戏。
好了,终于见到雪苼了,找个机会告诉她。
她是拿准了莫凭澜不在云州,何欢儿定然不敢给她做任何决定,否则没有了孩子她就要担上善妒的恶名,一定会去找雪苼做见证。
雪苼现在身边有赫连曜的护卫,何欢儿竟然都没跟上车来。长安本来想在车上就告诉雪苼,可是她的神志渐渐跟身体剥离,变得恍惚起来。
算了,等到了医院慢慢说,这就是长安最后的意识。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惊险。
长安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事,她也如愿见到了雪苼。
可是面对雪苼要把话说清楚,她踌躇了。
伤害自己如此容易,她却伤害不了雪苼。
她现在不清楚雪苼对那个赫连曜是种什么样的感情,是单纯的利用还是深爱?
依照她对雪苼的理解,利用自然是不会给他生孩子,但是深爱就不一样了。
她犹豫不决,在这一点上,她承认自己没有雪苼的果断。
雪苼含着眼泪问她,“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孩子已经没了吗?”
千言万语凝在喉咙,她想要把别后发生的事情全告诉雪苼,可是没有那个时间。
她拉着雪苼的手匆忙交代,“你先别管这些,雪苼,你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给赫连曜生孩子。”
雪苼自然是迷惑不解,她怀疑长安是病糊涂了,需要说的话那么多不说,竟然说这个。
她看着长安苍白的脸和隆起的肚子,骤然明白了她肯定是受了这诸多的苦有感而发,而自己又何尝不是,怕生出个孩子没有名分一直吃着避子药。
她点头,“我听你的,我没名没分的,自然不能给他生孩子。”
长安这才放下心,总算把心头的大石头落地。
她还想细细跟长安说一些关于天女会的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自身也有危险,再瞒下去恐怖不是事儿,而且更重要的是她要雪苼提防赫连曜,他对她是不是真心难说,要是也跟莫凭澜一样那雪苼岂不是很危险?
再有一个,长安想要托雪苼给韩风凛送个信儿,本来她是不想拖韩风凛下水的,可是现在也只有他能救了她。
可是没等话说出来,莫凭澜竟然带着人破门而入。
长安的手紧紧抓住了床单,心说这下可完了,她再要见雪苼比登天还难。
果然,莫凭澜不顾雪苼的阻拦,把长安抱起来就带走。
雪苼也拦不住,气的打骂莫凭澜。
长安却没有做过多的反抗,她知道此时莫凭澜还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离着生孩子还有几个月,她还有机会。
总之是再不能这样冒险了,否则她对不起孩子。
莫凭澜把她带上车,竟然直奔莫府而去。
长安心中苦涩,他不是要把自己放在外面吗?还是不放心?觉得放在自己身边安全?
长安被送到园子后头的小楼里,算的上是戒备森严又与世隔绝。
她知道雪苼一定会来看她,但是也知道莫凭澜一定不会让她见到,这种情况回到她生下孩子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