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宗阳并不计较,也没察觉到对方说话态度的冷淡,只当郁初就是这个清冷的性子,找话题和他寒暄了几句之后,才切入正事:“你和周沁晴有什么矛盾吗?”
郁初装傻,发了个问号。
宋宗阳看见周沁晴发的伤感动态,像个知心大哥哥般地去询问她怎么了,仿佛很关心对方的模样,在对方说出来回曲折时,又耐心安慰她,还说了一大堆让周沁晴开心的好话。
比如:“你放心,小江总肯定只是一时兴起玩玩的,男人图个新鲜也很正常,等腻了就结束了。更何况江家哪会愿意接受一个男人啊,到最后小江总还是会娶妻生子。这景城没其他人能配得上他,这唯一的一个非晴晴莫属。”
油腔滑调,虚情假意。
然而周沁晴却偏偏被这种假话给安慰到,但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要报复郁初,存心想给对方添堵,便说:“你们都混娱乐圈,你有没有办法给他点教训啊?”
周家的这个人情,宋宗阳自然想卖,可他又不确定这样会不会得罪江洐野,便琢磨着口头答应周沁晴会帮她出这口恶气就行,并不打算真的付诸行动。
等到了郁初这,他同样要做好人,顺便想打探点情报,试探着问:“周沁晴说你和江总在一起了?那难怪她会记恨你。她喜欢江总很久了。”
郁初不承认也不否认,话里有话:“周小姐对我有偏见,解释不清楚,我也没办法,她骂就骂吧。”
宋宗阳附和道:“她嘛,大小姐一个,确实比较以自我为中心。”
“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
“还行,家里以前有过生意合作,有些交情。”
“噢。”
宋宗阳主动提起:“你别担心,我会在沁晴面前多说点你的好话,有机会大家一起出来吃顿饭,把话说开了就好。”这依然只是嘴上说说,将两面三刀的伪君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郁初在心中冷笑一声,装作客气地回了句谢谢。
郁心在一旁打了个哈欠,困意上头,实在是撑不住了,含含糊糊地说自己要去睡觉。
郁初温柔地冲她笑:“记得把红包放好。”
“知道啦,我要把红包压在枕头下面。”
“嗯。”
客厅里只剩下郁初一人,沉默而安静,只有电视机发出来的背景音为他周身添了几分热闹。他看向房门紧闭的主卧,那是他父母的卧室,面带忧伤地闭上了眼睛。
独自悲伤没多久,为江洐野特意而设置的铃声响起。
郁初接起来:“怎么了?”
江洐野:“下来。”
“啊?”
“我在你家楼下。”
郁初起身走到窗户边,身子往外探,果真见到了江洐野的身影。他迅速跑下楼,踩着雪,微喘着气,在对方面前站定。
江洐野替他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刘海,说:“走这么急干什么,我又不会跑。”
郁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意识到刚刚的自己的确有点傻气,又迅速恢复平静淡定的模样,找借口:“外面冷,怕你等久了。”
“还好。”景城冬天半夜的温度逼近零下负十摄氏度,江洐野又要风度,只穿了厚度适中的大衣,这会儿冻得鼻子都有点通红。
郁初心疼他,拉着他往家里走:“怎么不直接上来啊,外面多冷。”
“本来想把东西给你就走的。”江洐野边上楼梯边说。
郁初这才瞥见他手上还拎着个背包。
走到家门口,郁初右手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轻声说:“心心睡着了,我们轻一点。”
“哦。”
江洐野把背包丢在沙发上,随意地坐下,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垫,示意郁初坐在他旁边。这随心所欲坦然自若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这家的主人呢。
郁初相当配合,乖巧地在一旁坐下。
江洐野从背包里掏出无数个红包:“给你。”
“什么?”郁初一片茫然。
“这是我今晚收到的红包。”
这有些红包看起来虽薄,可里头却是数目惊人的存折或银行卡,有些不给钱选择送礼物的,里面放着的都是某某物的产权证,着实让人惊叹江家和乔家的出手阔绰。
郁初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要给我?”
“嗯。”
郁初摇摇头,不敢收:“这是你的红包,为什么要给我?我不要。”
江家和乔家的年夜饭一向热闹,两个家族在江家老宅里摆了好几桌酒席,平日里三餐都是由保姆做,可到了春节,这些活都是由两家人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