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连如,你承认吧,你不喜欢我,都是因为我不是纪立山的女儿,不是你与你爱人在一起生的孩子。”安逸澄一直想对安连如说这句话,可到最后还是忍住了。安逸澄又看着手机,发现“立山集团董事长死于情妇家中”的热度被另外一条新闻所盖过——“纪唯与纪立山情妇之女恋情”。
这条新闻火爆程度更烈,记者言之凿凿地写着:纪唯与钢琴演奏家姚晴双原本就是青梅竹马,二人十分登对恩爱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而安连如之女安逸澄插足介入二人感情,将姚晴双逼去了德国,才用手段当上了纪唯的女朋友……
安逸澄看了心灰意冷,安连如,我们不愧是母女啊,同一天成了第三者,同一天丢了自己最爱的人。
“纪唯,再见。”安逸澄发给纪唯最后一条短信,就将手机狠狠的砸碎,丢在了垃圾桶里。
安逸澄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真正到离别的时候,又显得决绝果断。
作者有话要说: 再重复一边是甜文嗷!
☆、重逢
安逸澄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心头难免有些钝痛,长舒一口气,又将不快的情绪抑制下去。在寝室里换上白色修身鱼尾抹胸长裙,化好精致的妆容,带好钻石首饰。
镜中的安逸澄看上去身材高挑玲珑有致,红唇衬得皮肤白皙光滑,浓妆掩盖下的双眼魅惑勾人,耳坠在安逸澄的脸旁摇曳生姿,项链上的碎钻闪着渺小又璀璨的光芒。安逸澄又在礼服外套上厚重的羽绒外套,将妖娆风情的卷发拢在背后,换上7CM高的高跟鞋,拿上手提包,出了门。
安逸澄鲜少打扮得如此隆重,只是因为今天音乐厅将举办爱乐乐团的音乐会,机会实属难得,就打扮得体一些。
安逸澄的外婆阮清曾是明大艺术系的教授,还曾在交响乐团里担任过指挥。安逸澄从小被送到外婆家寄养,生活习性个人爱好都跟外婆更为贴近。自小外婆就教安逸澄弹琴,曾一度还想让安逸澄走上职业钢琴家的道路,但无奈小时候的安逸澄顽劣得很,外婆又不肯压制小安逸澄可爱的天性,这件事就被搁置了下去。
安逸澄听着演奏家的演奏,心中也是无限感慨,她又开始羡慕起了台上的人,若是当年听话一些,她这些年的生活一定简单到只有音乐。音乐多好啊,你不去招惹它,它也不会来扰你,不会怪你冷落了它,不会离你而去,只会给你宽慰。
安逸澄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纪唯的场景,那时的她才十八岁,懵懵懂懂无畏无惧,她在纪家的客厅里看到纪唯正在与姚晴双四手连弹《小夜曲》,琴音流畅悠扬,一听便知二人技艺稔熟,默契极深。安逸澄只在他们背后看到姚晴双白皙优美的脖颈,纪唯挺拔的背影。一曲终了,姚晴双轻轻靠在纪唯肩膀上,安逸澄想向前搭话,但又生怕打扰二人,还是怯生生地走了。
当年安家别墅也有一架钢琴,安连如是阮清的女儿,自然也会弹钢琴,但要说爱好,还是安逸澄更甚。对于安连如来说,这架钢琴或许只是用来装点宽敞的客厅、彰显主人高雅品味的摆设,又或许安连如是为了挑衅、置气,特意放了一家与纪家一模一样的钢琴在客厅里。安逸澄从来都是在母亲安连如不在家时才敢弹琴,生怕自己的琴声会打扰到她,生怕她觉得自己贪玩又把她赶回去,因为外婆已经离世,安逸澄也再无其他去处。
安逸澄当年一放学就早早归家,赶在安连如回家前练琴,安逸澄将各种练习曲的琴谱藏在教科书里,到家便从书包拿出来弹奏。安逸澄也说不清为什么现在如此努力地练琴,以往外婆再三催促她才会懒散地练琴,后来安逸澄才发现,她是羡慕能在纪唯身旁弹琴的姚晴双,妄想有一日能压过她的风头。
后来安连如对她说:“只要我不在家休息,这琴你想弹就弹吧。”
天真的安逸澄愚蠢地问安连如:“那妈妈不会担心我会因为弹琴影响成绩吗?”
安连如又轻蔑地笑了一下:“那随便你咯,我也没有什么好指望你的。”
安逸澄胸口刺痛,她听出了安连如口中的轻蔑与不屑,但她又不敢哭闹,只好绷着笑容甜甜地回应母亲:“谢谢妈妈,妈妈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弹琴,也好好学习。”当时的安逸澄为了留下来,觉得亏欠自尊心一点没什么。对啊,安连如不会像外婆那样检查她的作业,从不关心安逸澄的课业如何,也从不踏足安逸澄房间一步。每次家长会安连如都有合适的、不可反驳的理由拒绝参加家长会,每次都委派家里的保姆在亲子运动会中、在家长会上担任母亲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