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也没用。”
王耀,“……”
好好的信任终究是错付了。
“有请我们的第一组公演选手!”
“俞九如,俞海,王耀,李皓轩!”
台上,主持人易卿挥手指向一旁的通道,“为我们带来兰陵王入阵曲!”
俞九如前脚刚一踏出通道,场上的欢呼声顿时情真意切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只见他头戴小冠,身着月白色交领大袖衫,衣摆用银线绣有暗纹。外披一袭墨色罩衣,腰间略显随意地系了条同色的缎带,轻轻松松勾勒出足以让人脸红心跳的身段。
宽大的袖口、长度及地的衣摆,走动间如行云似流水,带出几分醉生梦死的随性。
不只现场观众忍不住鸡叫出声,直播间里也瞬间炸了屏。
【妈耶!我的妈耶!】
【这是真实存在的生物吗?!】
【闲杂人等快快回避!俞小公子出来游街了!】
【曾几何时,天真的我以为掷果盈车只是传闻,现在我只想说一句:楼下的水果店我都给你包圆了!十家!不!一百家够不够?!】
【只恨自己不是那条腰带。】
【领口可以开得再大点儿,都是自家人,别拘束。】
就连主持人易卿都不禁愣了愣,走上台的四人明明身着相似的款式,唯独俞九如让他晃了神。
迎面而来的少年正如他身上那大袖翩翩的衣袍一般,一举一动中透着股挥霍谈笑的恣意。
这身迷了人眼的打扮于他而言倒像是稀松平常,好似只是信手取来一件外袍蔽体,趁着午后风和日丽,只身走到山野林间踏青赏春。
却不知他拈花赏景的一幕,成了多少人眼中最好看不过的春色。
易卿举起话筒,声音有些发干。
“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话音落下,台上灯光乍暗。
四道暗红色的光束一宽三窄,分别照向舞台正中央和左、右、前三角。
在一面直径两米开外、高约一米的巨鼓之上,白衣少年背身而立。
“咚!”
俞海紧握鼓槌的双手重重落下,激起朵朵水花。鼓声震耳欲聋,仿佛翻越层层高山,跨过滔滔江河,由远至近。
“嗒”
俞九如赤足穿着高齿木屐,木屐上系着的月白色缎带被清水打湿,少了点儿翩跹而舞的飘逸,倒带上了些落地有声的重量。
“咚、咚、咚!”
他脚下应着鼓声,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流水般缭绕的缎带宛若凭空扯出的一条银河,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带着形舒意广的味道。
袖摆、衣角,甚至是高高溅起的水珠,都成了他这个人的延伸。
“咚!”
忽如间衣袖震开,密锣紧鼓般的脚步声随之一顿。
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台上台下,万籁俱静。
五百多名观众的呼吸声汇聚成一条细线,随着少年的胸膛一起一伏。
他缓缓转过身,玉冠微松,一缕发丝随意地搭在眼前。
狰狞的面具既似兽脸,又如鬼面,只看到一双淡灰色的眸子清清冷冷,惊醒了台下众人。
照在舞台中央的殷红色光束蓦然一黯,一高一低两道声音交错并至,低如洪钟巨鼓,高若碎琼乱玉。
长恭肃,一去人间无路。
入阵曲,曾闻几番,
谱弦歌一曲阳关。
舞胡欢酒乐,
谁记邙山谷水。
威名震,鼓腹讴歌,
柱国英风今犹在!
鼓声骤停,一道浑厚低哑的声音缓声叹道:“入阵太深,失利悔无所及。”
“家事亲切,不觉遂然。”
少年嗓音清朗,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透出股一往无前的胆气。邙山之捷并未让他就此心安神定,胸中长怀一份沉甸甸的忧国之情。
“也罢。”
男人浑厚低哑的声音一顿,话落时已带上了丝丝冷意。只可惜少年一心家国,不知晓“家事”二字已引得齐后主忌惮,为之后的枉死留下祸端。
歌声再起。
兰陵撩乱茫,天地离人忘;
无畏孤冢葬,只怕苍生殇。
入阵曲,伴我无悔的狂妄;
丹青千秋酿,一醉解愁肠。
无悔少年枉,只愿壮志狂;
入阵曲,四面楚歌谁独唱。
夜已央,天已亮,
白昼隐没了星光;
像我们,都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