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群之马_作者:熊小小(69)

  真是喝酒喝糊涂了。

  他不甘心地道:“那凭什么就住你家啊?你爸妈难道不会有意见?”

  “的确如此,”陈岸淡道,“我本来就是一个人住的。”

  宋予清更急了,心想这不是羊入虎口么,然而他实在喝得太多,鲜血直冲脑门儿,大脑缺氧,一急,醉得直接趴桌子上了。

  迷迷糊糊中,郁风晚醉醺醺地挂在了陈岸背上,抱紧了他的脖子。

  “……是要回家吗。”

  陈岸顿了一下:“嗯,回家。”

  陈岸租的房子在学校附近,一个挺新的居民区里,两室一厅。因为是学区房,租金挺高的,不过反正是陈泉支付,陈岸也不会花心思去替他心疼钱。

  陈泉欠他和母亲的,再多的钱也无法抵消。

  陈岸把郁风晚背到玄关,开了灯。

  然而刚开灯,郁风晚就被刺眼的灯光吓得抖了一下,埋头在他颈窝里,咕咕哝哝地抗议道:“……太亮了。”

  陈岸又把灯关上了。

  在黑暗中摸索前进并不轻松,幸好他已经在这住了一段时间,对环境还算熟悉,慢慢地背着郁风晚去卧室,每走一步都会小心地用脚探一下,防止碰到东西。

  然而经过门框的时候还是磕到了,郁风晚的双腿是分开的,右膝盖在门框上磕了一下,立刻痛得哀嚎出声。

  泄愤地咬住了陈岸的后颈:“王八蛋!”

  陈岸一个激灵,感到后颈传来的温暖的刺痛,几乎是立刻半边身体僵了。

  “怎么没味道,”郁风晚叼着他的颈肉,哼哼唧唧,“不是乳酪蛋糕……我的乳酪蛋糕……”

  说着,口水流进了陈岸的后衣领里。

  陈岸无奈地把他放到床上,也顾不上擦衣领里的口水,摸了摸他的额头脸颊,没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

  郁风晚体质弱,以前又没喝过酒,他最怕的就是万一酒精过敏怎么办。

  喝醉的郁风晚十分可爱,因为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怕痛,怕痒,贪嘴,因为蛋糕被别人吃掉而痛心疾首,肆无忌惮地流口水,说话奶声奶气的带着拖音。

  不像醒着的时候,总是冰冰冷冷的,端着架子,时不时飞个眼刀。

  陈岸蹲在床边看他,就着窗外淡淡的月光,看他光洁的额头,水润的嘴巴,隐隐传来的葡萄柚和红酒混杂的香气。

  黑暗让眼睛之外的感官比平时更敏锐。

  陈岸看得几乎要微笑起来。

  正想着是让他就这样睡,还是帮他擦一下脸,郁风晚忽然喊道:“热。”

  “要脱掉外套吗?”

  因为已经十一月了,郁风晚在白色长袖T恤外套了一件浅咖色薄毛衣。

  郁风晚咕哝着,向右翻了个身,抬手脱掉了薄毛衣,然后将左手伸进裤子里。

  片刻后,那里慢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解开拉链的声音。

  陈岸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是什么情况。

  能不能有人来告诉他,是他疯了还是郁风晚疯了?

  郁风晚把裤子蹬掉,只穿着上身的白色T恤,就这么蜷缩着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在他床上翻滚起来。

  一开始好像是因为难受,趴在他床上磨蹭,嘴里咕咕哝哝的不知在说什么。

  后来脚不小心踹到了陈岸的腹部,像是觉得很温暖很舒服似的,立刻将两只脚伸到他怀里,舒舒服服地踩来踩去。

  ……好像猫咪踩奶。

  陈岸大脑有些空白地想着。

  原先在乡下他养过一只奶猫,只有巴掌那么一丁点大,胆子却大得出奇,刚到家第一天就敢抱着他的裤腿往上爬,睡醒了就会趴在他胸前,迷迷糊糊地开始踩奶。

  被踩的感觉很奇妙,软乎乎毛茸茸的,周遭都安静漆黑下来,心尖柔软得不像话。

  陈岸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郁风晚的脚在他腹部无意识地踩着,T恤的下摆略微掀上去,露出平坦柔软的小腹。

  踩到不该踩的地方了,郁风晚也意识不到。

  只有陈岸一个人憋得满脸通红,动都不敢动,眼睛也不知该往哪里看。

  好不容易把郁风晚的脚塞回被子,光裸的长腿也严严实实地用被子遮好了,郁风晚又闹腾起来,抬脚就把被子踢了。

  陈岸无可奈何,只能再次捉住他的脚,揣在怀里,充当他的暖脚炉。

  眼睛不敢看他,于是只能偏过头,看着房间角落的椅子。

  片刻后,郁风晚忽然翻过身去,钻进被子里,压着他的被单,发出了细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