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追求吗？很含蓄、又不太掩饰的那种？
很明显，这超出了协议的范畴。
可是,迄今为止,协议的界限,早就不那么清晰了。
连白辰自己,都不能仅仅当谢意凛是协议的甲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殿下、和一个喜欢的偶像。
所以,他该怎么办？
……第二天，白辰坐在回首都星的舰船上,满脑子还只有这个问句。
是半年前就定下的一个角色客串,必须要去。正好节目组那边有东宇泽和祁南那对补充,因此白辰请假出来，也不影响拍摄。
谢意凛也和他一起回首都星,说是去军部办些事。
舰船平稳行驶,白辰左手撑着脸，看向窗外。
舱窗外是深色的暗宇宙,无垠的视野中,一颗巨大繁华行星映入眼帘。
是首都星，也是帝国最大的星球。
Alpha就坐在他旁边，神色淡淡。昨天白辰还是把机甲观赏了个遍,谢意凛也没有多说话，彷佛只是一个耐性极佳的好猎手，在静静地等待。
他没有直白说出口，似乎也不需要白辰直白回应。
所以,一切如常。
白辰：……但这样更奇怪了。
一切如常的时候，他反而意识到，如今他与谢意凛之间的关系定位，确实很暧昧。
他们拥抱过、差点亲吻过、还见过双方父母。换作普通偶像剧，早就该进入生孩子环节了。
可是，谁想得到啊，他只是遵循协议、顺便小小的讨点工作福利，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皇太子殿下不是又冷又高，特别冷酷无情的吗？
白辰有小小的纠结。
拒绝对方的话，协议是不是就泡汤啦？以后也不能抱抱了？
不不不，这根本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到底怎么想的呢？谢意凛在他心里，如今是什么定位呢？
贪恋抱抱的Omega此时很想怀里抱个抱枕，这样比较方便思考。只是他刚一动，谢意凛的灰眸随即看了过来，微微拧眉。
下一秒，他抬起手，拂去白辰额前一缕碎发。
Alpha低声道：“饿了吗？”
白辰：……可恶，他语气太温柔了！
Omega瞬间红了脸，强行压下去，“不是，我就是看看还有多久能到。”
谢意凛道：“半个小时。”
白辰一分钟都坐不下去了。
他佯装无事道：“我去下厕所。”
Omega起身进了侧门。关上门的瞬间，他就冲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泼水。
……哦不对，是洗脸。
认真洗了个脸。
像小猫咪睡前洗脸那么认真。先湿润两只手，再按点泡泡，揉搓十根手指……自打从幼儿园毕业后，白辰就没有这么认真地洗过手和脸。
洗完了，他觉得心也平静了。于是镇定走回去、坐下，假装无事发生。
谢意凛目光在他衣领处微微一顿。
Omega今天穿得也很好看，小V领的浅蓝色内衬、卡其色休闲外套。因为认真洗过手和脸，所以些许水花溅到衣领处，锁骨上还带着一滴水珠，正顺着优美的曲线向下、再向下……
男人刻意移开视线，指尖轻轻摩挲了下。
白辰自觉心理建设很差不多，看时间还有十分钟。于是开口道：“殿下，等会儿宋磊来接我。”
可以分开的，不用守他守得那么严的。
谢意凛微微颔首，嗯了一声。
白辰放松了，笑容明显都灿烂了一点点。
Alpha将他的反应收入眼中，垂眸不语。
白辰没注意，立刻打开智脑给宋磊发信息：【你到了吗？我还有几分钟就到。】
经纪人那边回复有些慢，但没让他等太久。
【到了到了，就在港口外面。车也开来了……等会儿怎么办？是直接过去剧组吗？殿下和你一起还是？】
白辰想了想，回复他：【去吧。殿下有事要办，不和他一起。】
宋磊有点意外，但没说什么。
十分钟后，舰船停靠在一处私人港口。谢意凛果然与他分开了，坐上萧副官那边的车。
一左一右，两辆车分别向着两个方向奔去。
萧凌坐在前面，窥见后面谢意凛的表情。
Alpha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太明显的情绪。但萧凌跟随他多年，硬是从那张俊美冷漠的面容上，看出了一点运筹帷幄的状态来。
……怎么说呢？当年殿下还是个尉官的时候，萧凌跟着他去出任务，他好像就是这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