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婚姻合法后就分_作者:扶子不好吃(46)

  胡泽良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聊天,陶老师也来吗?”

  “边儿去。”陶诗撩了撩卷发,朝我们走了过来,“聊也是跟何枝聊,跟胡老师聊没意思。”

  大概意识到情况不利,胡泽良笑笑:“那我走?”

  陶诗挑眉:“当然,你现在就给我走。”

  胡泽良走后,陶诗点燃了一支烟,说:“你看,大部分男人都是混蛋。”

  “陶诗姐。”我无奈,“我也是男人。”

  陶诗:“所以我说‘大部分’。”

  她似乎很想讲,于是我问:“陶诗姐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亲身经历而已。”她说,“这些垃圾男人啊,他们年轻的时候,会抛弃你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等他年纪大了,什么都握在手里了,又会抛弃最开始登对的那个,在外面找野草一样的真爱。不好笑吗?”

  我说:“好笑。”

  陶诗又抽了一口烟,缓缓说道:“胡泽良是个人精,心思多得很。但他也怂得很,只会虚张声势,不敢真惹出什么事。”

  她这是在提点我。

  我点头:“我知道,谢谢陶诗姐。”

  抽完一整根烟,陶诗忽然侧眸看了我一眼:“何枝,你觉得你要是出了大事,你们一屿公关团队也压不下来,那位蔚总会费精力保你吗?”

  一屿的公关团队都难压下来?那一定是事关公司颜面、股票的大事了。

  我打趣道:“是要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陶诗被逗乐,又掏出一根烟来:“不行,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我人轴,一旦问了别人什么,不得出个答案就浑身不舒服。”

  虽然诧异于她问的问题,我仍是在少顷思考后笑了笑,回说——

  “我不确定。”

第21章 出神

  陶诗闻言,静静出了神。

  她的视线没有焦距,虚虚落在了空中,仿佛陷入到了久远的回忆中。

  我对她的印象停留在“快人快语”上,时常听到媒体报导她又说了什么心直口快、不给人脸面的言语。很多人都喜欢用真性情来炒作自己,但和她短暂的相处中,我知道她是为人如此。

  在拍摄《全程通牒》之前,健哥也告知过我剧组导演和其他演员的大致性格,虽然只是表面,但也能在心里有个准备。其中他就重点提到过陶诗,因为他手下的艺人曾与陶诗打过交道,只说让我放心去相处。

  由此看来陶诗人品不错,在业内口碑上佳。

  但我和陶诗的对手戏相对少了一些,她除了拍摄自己的戏份,不怎么在片场长时间停留,因此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单独面对面聊天。

  她应该是因为我的回答,所以露出了如此怅然的神情。

  但对于我而言,“我不确定”这四个字,其实不是一个令人难受的答案。

  在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当我被放在被二者择其一的位置时,我似乎总是被放弃的那一个。我习惯了一旦需要对比取舍,就常得到“可以舍弃”的答案。

  我很感激母亲最初没有放弃我,她是无比坚韧强大的人,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直到后来她告诉我不必时常回家,继父会不高兴,我没有失望或是悲伤,只忍不住叹息,心道这一天还是来了。

  就像为此做了长久的心理准备一样平静。

  一旦有什么成了生活中常态,就不该再为此感到难过。

  仅此而已。

  但是面对陶诗忽然提出的问题,我竟然在思索再三后,得出了“不能确定”这样的结论。

  如果陶诗也知道那位白月光的事,问的是“你和那个人同时出事,蔚总会先救谁”这样的老套问题,我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对方。但是她问的仅仅是“你出了事,蔚总会不会保你”,我迟疑了。

  因为我忽然想到了今早醒来,蔚先生撑着胳膊凝视我时的场景。

  ——犹记得后来好不容易要起床,我问他用最开始那姿势撑着身子,手肘会不会麻。他听了,忽然说自己的胳膊的确麻了,借此又压在我胸前,赖了一会儿床。

  还可怜兮兮地耸搭着眼皮,让我帮他捏捏胳膊。

  十分好笑。

  那瞬间,我忽然觉得他会救我。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竟也出了神。

  陶诗长久不曾言语,我们两人安静地站着。渐渐地,她手上的烟快要燃尽,烧到夹着香烟的指尖。

  我出声提醒:“陶诗姐,烟。”

  她蓦然回神,朝我眨了下眼,然后低头熄灭了手中的烟,声音比刚刚哑了一点:“谢谢提醒。还有,圈里都知道我抽烟,也没人会透露出去,你不用站在这儿帮我遮挡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