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
到了剧组，大家正在准备下一场戏。
孔正为看到苏玺和一个男人一起过来，不用多想都知道那是楚逸川。而作为导演，他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个男人长得真好，不拍电影可惜了。
“没打扰剧组拍摄吧？”苏玺走过来，微笑着问。
“没有，还没开始呢。”孔正为说。
楚逸川主动伸出手，向孔导问了好，并握了手。
“欢迎欢迎。”孔导道。
楚逸川的投资走的是苏玺的关系，明面上投资人并没有楚逸川的名字，但孔导是知道的，剧组也有和楚逸川签合同。很多人投资影视，都不愿意在明面上显示自己的名字，这种借着某个投资人的名义一起，也是常有的。
“让苏玺带我来看看，长长见识。”楚逸川道。
“哈哈，一会儿我让他们都过来，给你介绍一下。”孔正为说。
楚逸川浅笑道：“不用。我就是和苏玺过来转一转，孔导不用管我。”
楚逸川想随意一点，孔导自然也是愿意的：“那行，让苏玺带你看吧。剧组的人他也认识得差不多了。”
楚逸川点头。认识归认识，但说过有交情，那肯定是不存在的，这就是苏玺，他再清楚不过了。
这场戏是拍两个男主在性上的启蒙。电影中拍的是两个人偶然看到了一部gay片，路邈扮演的裴度居然可耻的激动了。这让他在慌乱之余，又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再看旁边的闵浅，表情淡淡的，没有厌恶，却也没有激动。
这一部分特地将背景光设定得很昏暗，用以衬托复杂且不明朗的情绪。
两位演员都很擅长这种内心戏，拍摄起来很顺利。不过孔导有意要磨这段戏，不免要多拍几条。
楚逸川没有苏玺那么感情细腻，能从戏中汲取音乐的灵感。他看了两遍就觉得无趣了，拉着苏玺道：“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苏玺毫不犹豫地应了。不是他觉得没意思，而是他们待在这里，那些没有事的工作人员和演员眼睛总往他们身上瞟。不是不让看，只是略感别扭。
出了拍摄场地，两个人顺着路往回走。
楚逸川勾了勾苏玺的手指，笑问：“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带片子去找你的事吗？”
说到这个，苏玺也笑了：“记得，我让你有空多看看书。”
楚逸川点头：“我当时以为你是性冷淡，还想着是不是应该和你说一下，带你去刘医生那看看。”
“那你怎么没跟我说？”
楚逸川耸耸肩：“我后来想，你那么忙，可能是累得没心情。咱们一起长大的，我该经历的阶段你一样没少，也没比我晚多少天，想来应该没问题。”
说到这儿，楚逸川又笑了：“幸好我没问，不然不仅显得我没文化，还可能被你单方面绝交。”
“知道就好。”苏玺将手放进口袋里，继续往前走。
那会儿苏玺刚出道，原来就只爱和楚逸川玩，这会儿因为忙，就更不爱理其他人了。
他人生中的第一个片子是和楚逸川一起看的。而楚逸川手上的片子是从姜留那儿得来的。
青春期的男孩子，总是那么躁动。有句话说，女孩子启蒙靠小说，男孩子启蒙靠片子。而这两者却有一个共同的地方，就是都是同学、好友之间相互传阅的。
姜留弄来后，就叫了发小几个一起到他房间去看。
男孩子嘛，第一次看这种东西，都是表面“哇靠”几句，装得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但心里其实慌得一批。当然了，也不是纯慌，还会有一些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楚逸川当时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应该带去给苏玺看看。苏玺到这个年纪了，也应该了解一下。
结果他兴冲冲地去了，神神秘秘地邀苏玺一起看了，却被无情地要求多读书。
苏玺也不是想讽刺楚逸川。只是他的启蒙早通过大量的阅读完成了。这些片子虽然在视觉上是刺激的，但对苏玺来说，完全没有美感。这对青春期，对自己审美很执着，并希望被认可的苏玺来说，就很糟糕。所以才那样和楚逸川说。
后来，两个人都没再谈过这个问题。直到楚逸川开始给苏玺补课，经常到他家去。不时会从苏玺书柜里找书看。这才知道比起片子，苏玺更喜欢书中的描写。
“现在想来还是挺有意思的。”楚逸川眼里满是笑意。
“是啊，我还记得你说姜留看得都流鼻血了。”当时苏玺是满心嫌弃的。可现在回忆起来，却觉得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