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四数落霜幸道:“开车的眼瞎,你耳聋了,这么大声响不会往后躲,硬生生地往前走,你命硬啊。”
霜幸脸色惨白,目光失神,身上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他一语不发,低着头踉跄地往前走。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才完全迈不开腿,脚如同粘到地上一般。虽然那辆摩托车不会撞飞他,但完全可以将他的脚面碾碎。一旦受伤了他就不用出门了,可以彻底绑在南竹的身边。
秦听蹙了蹙眉,摇着江言酌的手,“阿酌,刚才那一幕你看到了吗?”
江言酌收回视线,将秦听小心翼翼地揽在怀中,“嗯,看见了。”
秦听有点不好意思在大街上被他这种搂着,他们的长相和举止实在太过引人注目了,但他又不忍心推开他,缓缓地开口:“我觉得他和我曾经遭遇到的情况很像,但又不一样。”
江言酌依旧面沉如水,“哪里不一样呢。”
秦听歪着头回想刚才的一幕,“面对突发的危险时,至少我的行动没有受到限制过,会留给我一定的躲闪空间。可我看见霜幸刚才双腿都在发力,双脚却迟迟没有挪动。”
江言酌挑眉:“嗯,他们天生一对,所以绑定的更深吧。”
“嘿嘿,我男朋友真聪明,一点就能领悟透彻。”秦听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
或许南竹的主角光环之前在他里破碎了,后因主角攻受在一起,又重新修复了。
江言酌的脸色这才微微缓和,领着他们进了一家茶馆,仔细检查屋子里的情况,为秦听要来厚厚的坐垫,这才放心地搂着他入座。
熊三和熊四在外面守着。霜幸失魂落魄地走进屋内,好像仍然没有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全然无初见秦听时趾高气扬的气势。他捧着热茶一口口地啜饮着。
桌子下面,秦听的一条腿已经搭到了江言酌的腿上。他在帮自己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两个人用彼此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说话。
霜幸终于缓了过来,清了清嗓子,“我一会跟你们说的事,不是胡编乱造糊弄你们。”
秦听将脑袋从江言酌的肩上移开,看着霜幸一本正经的模样,点头回应:“嗯,你说。”
霜幸长舒一口气,“我其实很早就知道你们,我经常做一个梦,梦在我们活在一本书中。故事的主角是南竹,这书主要讲述他名利双收,美人在怀的成功之路吧……”
霜幸看向江言酌:“你其实是他事业上的利器,而现在你们竟然决裂了。江言酌,你之前是如何解决家里的危局呢。”
江言酌淡淡地说:“你所说的故事里我原本的结局是什么呢。”
霜幸试着回忆,“对你过去的描写笔墨不多。大概是有人在你负责的项目里动了手脚,然后江家账目出现问题,你被整个家族踢出去当替罪羊。要么还钱要么坐牢。最后是南竹家替你补了窟窿,从此以后你为南竹死心塌地卖命。”
江言酌微哂:“呵。”
王之蔑视,秦听没忍住笑出了声,他也觉得这书里为刻画南竹的事业线,拉着江言酌垫背属实过于生硬草率了。
霜幸嘴角抽动:“按照时间线,你是第一个变故。高考后的暑假你就应该投奔效忠南家,可事情全变了。你到底……”
“无可奉告。”江言酌冷冰冰地回应,目光却柔和地落在了秦听身上。
秦听被他这种毫不遮掩的盯法搞得脸红心跳,他故作镇定地看着有点崩溃的霜幸:“那是他的私事,以他的能力未必不会提早看穿江家的阴谋。况且困扰你的是感情上的事,你将重点放这,是求不出结果的。”
霜幸委屈地开口:“我这不得按时间线慢慢捋么,我以为转折点在他这。”
江言酌:“呵。”
秦听:“咳,你继续。”
霜幸静静地看着秦听,“那重点就落在你身上了秦听。”
“书里你和南竹只谈了三个月的恋爱,然后就被踹了。你万念俱灰,大一没过完就含恨而终。我问南竹,他说他只有你这么一个前任。可原书里他就是见人就上的泰迪,他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秦听的手轻轻扣着桌子,云淡风轻地说:“我真什么都没做。可能是他太醉心于游戏吧。”
霜幸叹了口气:“说的也是,那你到底怎么活下来的。”
秦听挑眉:“答案五个字。”
霜幸一脸激动:“什么。”
秦听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笑着活下去。”
霜幸崩溃道:“靠,我跟你们讲认真的,你们别敷衍我啊。那总能告诉我,你和南竹是怎么分手的啊,谁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