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钱大有才不管什么社交礼仪,谦称什么犬子。
毕竟他的鹅子是世界上最金贵,最可爱,最帅气的,他完全没有谦虚的必要。
秦听好笑又颇为无奈,就这么被钱大有挟持着一路,跟各种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们打招呼,脸都要笑僵了。
那些夸赞他的话,他都听了十几个回合了,大循环里套着小循环。
他估计钱大有脸上的褶子这一晚上肯定得笑多了几层。
最过分的是钱大有还不停地往他手里塞吃的,生怕饿到他的好大鹅。
“爸,这样真的好么,我从红毯这一边吃到红毯那一边了。”秦听摸了摸略有些圆滚的肚子,悠悠地开口,“你不怕别人说我没教养啊。”
秦听似乎感受到西南方向30°角有几个西装革履,举止端庄的优中年男士,似乎有些责备与嫌弃地看着他和钱大有。
他悄悄给老爹一个眼神。
钱大有瞬间接收到了。
“害,这有什么的。那一圈老东西素来看不上我。人家是名门望族,贵了好几代,”钱大有丝毫不回避,“但你爸爸我可是暴发一代。”
“不怕没文化的暴发户,就怕有头脑的暴发户,他们嫉妒我。”
秦听噗嗤笑出声,“他们不也都有钱吗,有什么好嫉妒的。”
“他们就是喜欢端着架子啊,要与我这种俗人划清界限。诶你看那一堆老家伙,头发最多的那个。”
秦听下意识地接了一句:“他头发是假的?”
钱大有撇嘴道:“那倒没有,他是最能装的哟,住进老宅的私生子就有四个,外面还一堆没瞧得上的。”
秦听点点头,哦了一声。
*
江言酌的目光一直留意着秦听,他保持着一定距离,不紧不慢地跟随着,确保秦听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他端起托盘上的白葡萄酒,百无聊赖地回绝前来示好的人。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拿出一看,是韩桐发来的讯息。
[韩桐:不是吧,今晚竟然没在加班。你不会真的拿请帖去附会了吧。]
[江言酌:好好工作,给你加薪。]
[韩桐:我哥逼着我今晚去,我都没去。你不是从来不参加这种宴会的么。]
[江言酌:闲来无事。]
[韩桐:宴会名单你不是提前看过的么,你明知道江儒诚会带他那几个逆子去。]
[江言酌: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韩桐:你恨不得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你怎么会主动去参加有他们在的宴会。]
[江言酌:他们从来都不是左右我选择的因素。]
[韩桐:不对劲,你很不对劲,有阴谋。]
[江言酌:勿扰,再见。]
江言酌面无表情地打着字,他感受到了身旁如毒蛇般黏腻冰冷的目光,惹人生厌。
他抬头淡然地看了过去,一个抱头鼠窜地逃走了,另一个毫不掩饰恶意的与他对视。
江子华穿着一身红色西装,像个烫了爪子的大公鸡一样走来,满脸高傲地开口:“哟,这不是我那个被逐出门的哥哥吗,真是许久不见啊。”
第19章
人嘛,本质除了复读机,还是个活跃的八卦机。
钱大有把那一圈老东西的风流韵事,家长里短,逐一划重点讲解给秦听后。
“鹅子,你看红衣服的,他是江子华,老东西的众多私生子之一,前两年被发配到国外了,这段时间才流放回来,”他连忙用胳膊肘怼秦听,“他可不是个善茬,今晚肯定有好戏看了。”
秦听闻言看过去,只见一个穿得宛如彤红灯笼的人,下巴抬得几乎要与眼睛处于同一水平面了,趾高气扬得朝江言酌走去,俨然一副找事的样子。
秦听皱眉:“那位头发茂盛的人姓江?”
“江儒诚,A市前前前前首富,不过老爹我很快就要超过他了。”钱大有颇为自豪地回道。
想必那人就是江言酌的父亲,秦听心中暗想。
原书里对江言酌的笔墨描写并不是很多,因此秦听只知晓他出身豪门,但不清楚江家的复杂境况。
江言酌性格寡淡,工作能力极强,他像是南竹的爱情物质保镖,他的存在是为了帮南竹解决各种事业危机,让他们尽情享受恋爱。
真就挺惨的一人,分明有着反派的性格和能力,憋屈地做着工具人般的任务。
秦听有些担忧地看着江言酌,感觉他好像遇到点麻烦。但这毕竟是江言酌的家事,他也不便插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