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含蓄,他也送还给江言酌一道选择题。
他知道江言酌是聪明人,也愿意相信他的为人,所以没有直接拿话威胁他别去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屋内的光线繁杂,照得江言酌黑眸闪亮,他点头回应道:“放心,多谢。”
好不容易到手的宝贝,他自会珍惜爱护。
在这场漫长的暗恋时光里,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等待了两年。过去觉得遥不可及的事情,今日终于不再是痴人说梦。
他比任何人都要有耐心,又怎么会一个晚上也按捺不住。
但他显然是低估了这个夜晚的漫长,也低估了秦听的磨人程度。
*
夜色浓稠,皎月高悬。城市的道路依旧川流不息,灯光璀璨。
在这条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江言酌习惯了独自欣赏两边的风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不过今晚,他怀里的风景更令他沉迷陶醉。
秦听乖巧恬然地睡在他的怀中,与平日生龙活虎,风风火火的样子截然不同。
江言酌低垂着眉眼,漫不经心地揉捏着秦听修长的手指,男孩子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细,嫩骨节分明,却有着几道浅浅的疤痕。
江言酌轻皱眉头,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默不作声地将他俩的手交叠在一处,十指相握。
车平稳地停在小区门口,秦听依旧睡得酣畅,想到一会进屋的不方便之处,江言酌轻手轻脚地拽着他的胳膊,将秦听稳稳地背了起来。
小区大门离公寓门口还有段距离,他们穿梭在蜿蜒的小路上,路灯将江言酌的身影拉得修长和臃肿。
夜晚的寂静忽然被猛犬歇斯底里的狂吠声打破了。
江言酌没有办法去帮忙捂住秦听的耳朵,他颓然又无奈地感觉背上的人悠悠转醒,垂在他肩膀处的双手,慢慢地收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卡住他的喉结。
秦听从江言酌的风衣里探出了毛茸茸的脑袋,“好吵。”
见他彻底醒来,江言酌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调整姿势,攥住他的腿,将他往上颠了颠,“听听,把脑袋藏在衣服里,你睡得满头大汗,别让风吹着凉了。”
“哦,”秦听乖巧地应答了一句。
江言酌正欣慰秦听睡醒后怎么变得这么听话,然后视线一黑,他连忙止住脚步。
“听听,你在做什么?”
秦听将披在他身上的风衣,小心翼翼地围住了他的脑袋的同时,也罩住了江言酌的脑袋。
听到江言酌的问话,在黑暗里,他伸出温热的手从江言酌的后脑摸到了他的额前。
江言酌瞬间头皮发麻,身体轻微摇晃。
秦听全然不知,耐心地替他揩掉额头上的汗珠,认认真真地回答道:“你也出了好多汗,头发也湿了,你也不能让风吹到啊。”
嗓音清朗,透露着朦胧的醉意,尾音轻柔上扬,撩人心弦。
江言酌喉咙一紧,沉默无言,秦听的温吞与纯良把他的心都揉皱了。
他们被黑暗笼罩在小小的天地里,除了视觉,江言酌的其他感官都无限扩大,秦听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江言酌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感觉又突然上涌。
江言酌哑着嗓子,无奈地开口道:“听听,可是我们这样怎么走路啊。”
“哎,好像也是哦,什么也看不见了,那你不能闭着眼睛走吗。”
秦听贴在他的背上,江言酌本就心猿意马,如今又要增加挑战难度,他简直哭笑不得:“抱歉,我好像不太能。”
“好吧,”秦听有些失落地扯掉二人头顶的衣服,“那就都不要盖了,你快点走就是了。”
江言酌轻轻点头,准备加快步伐。
秦听突然又说话了,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觉得这样不大行。”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江言酌有些奇怪地问道:“哪里不大行。”
“这样好不安全啊。”秦听轻拽着江言酌的衣领,小声倾诉。
江言酌以为秦听是顾忌远处的台阶,迟疑地问道:“那你是想下来自己走路吗。”
地上的影子里,秦听在拼命摇晃着脑袋。
他连忙抱着江言酌的脖颈,央求道:“我不要,别扔我下去。”
江言酌的嘴角忍不住上翘:“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听到他的询问,秦听直接当做是默许,他忙不迭地展开了他的行动。他扳着江言酌的肩膀,双腿蹬直,向外伸出。然后双手和胯部同时发力,扭转着他的身体方向。
突如其来的劲道让江言酌踉跄了两步,紧忙扶住旁边的路灯。